男人们或许还不太清楚,可后宅妇人焉有不知,这黄芪汤、高丽参汤都是出了名的生子药,可连下几十副,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难怪当时楚静难产,好不容易生下薛翎,身子也再难有孕。

这分明就是被药物所伤!

薛贵还不敢相信地看着母亲:“娘,她、她说的是真的吗?”

薛老夫人梗着脖子道:“是又怎么样,还不是她肚子不争气,为娘这也是没办法,谁让你娶个国公妹妹供着,也不能多收几房妾室开枝散叶!”

薛翎忍无可忍:“若是如此,那梅姨娘她们是怎么来的?当时我娘还在病中,你就给爹爹张罗了四房姨娘,我娘可曾说过一句话?”

这话听得宿娘子等人都大皱眉头。

同为女子,自能体谅生产艰辛,选在这个时候给儿子纳妾,那分明就是在打媳妇的脸!

薛老夫人撇撇嘴还想再嚷,薛贵拉了她一下:“好了娘,少说两句。”

他是听妹妹说皇帝今日宣楚淮山进宫才敢过来的,再闹腾下去,这人也该回来了。

正要带着母亲离开,楚静喝道:“站住!”

他下意识停下,听她道:“你就这么走了,不要映红母子的下落了?”

薛贵狂喜道:“你肯说了?”

他自被张吉侮辱后,就再没办法行房了,可以说映红给他生的儿子已是唯一指望!

楚静淡淡点头:“不过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你们日后不得再来国公府闹事。”

“这个自然!”

薛贵满口答应,其实楚淮山在,他也不敢来啊!

“第二个条件,把翎儿的玉牒交出来。”

薛贵一惊,这玉牒可是身份象征,一旦交出,那薛翎日后就跟承恩侯府再没半点关系!

“你拿走玉牒,是想方便她日后议亲?”薛老夫人脸上闪过一抹怨毒,“想得美!这白眼狼不识抬举,给了她回侯府的机会不要,偏要跟着你,既然如此,那老身也绝不可能放她的玉牒出来,将来就算死,她也得死在薛家!”

薛翎腿脚一软几乎站不住。

这是她的亲祖母能说出来的话吗?当真比仇人还不如!

楚静攥紧拳:“那你不想知道你的宝贝孙子在哪儿了?”

薛老夫人闭口不语。

薛贵劝道:“娘,要不算了吧?反正那丫头也跟咱们离了心……”

薛老夫人不知想到什么,蓦然冷笑一声:“那又怎么样,她生是薛家人,死也是薛家的鬼!贵儿,听为娘的话,她楚静不敢把映红母子怎么样的,咱们再慢慢找就是了!”

她递了个眼神给薛贵,薛贵瞬间领会。

只要不放薛翎走,楚静就有一个天大的软肋捏在他们手上。

日后为了女儿亲事,她早晚得回来求他们,到时候磕头认错,还不任凭他们处置?

母子俩一拍即合,小江氏见状道:“薛老夫人,这件事……”

后者冷冷道:“这是我们薛家的事,楚夫人,你们外人就不必多嘴了吧?”

一句话,把所有要说情的都堵回去。

楚若颜抬眼看向曹阳,这位曹大人看戏看得也太久了吧?

后者收到她的目光,缓缓开口:“依本朝律法,若父母义绝,子女可随其中一方申改玉牒……”

“不错,但本朝可没有随母的先例!”薛贵早把这事儿弄清楚了,趾高气昂道,“何况楚静义绝之后没有再嫁,既无夫家,那翎儿的玉牒上到哪儿去,难不成上回楚国公府,跟她娘姓楚吗?”

这在大夏是绝不容许的,哪怕闹到皇帝那儿也会支持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