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贵怒吼:“住口!这是我承恩侯府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楚若颜看着这狼狈至极、却色厉内荏的人,只觉姑父这两个字放在他身上都是侮辱。

这时楚静沉声道:“我总不是外人了吧,侯爷受此大辱,理当查清真相,你们说,我恕你们无罪。”

得了这话珠儿马上道:“是夫人!奴婢们是听侯爷吩咐,在您这些日子的香里添了依兰香和晚香玉两味,然后又在今天把您送到这间屋来……”

楚若颜插话:“是哪间屋。”

“就这间,侯爷说要和夫人行闺房之趣……”

全场惊呼。

这不就都对上了吗?

张吉被薛贵用女儿名义骗到这间房来,欲行不轨。

楚静也被薛贵下了药送到这间房里来,无力反抗。

若不是中途莫名其妙换了人,今天这一出,足以让后者万劫不复!

楚静脸色一片灰败,像是这么多年了,才第一次认清这个人。

她看了薛贵很久,才缓缓道:“你就这么记恨我送走外室吗?”

“什么?还有外室?!”

人群里有人脱口喊出这一句。

楚静恍如未闻,只定定望着他。

事已至此薛贵也破罐破摔了:“在我心里,你连映红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说完转身看着今日到场的宾客,“你们都是我薛家的贵亲,今日之事我也不瞒诸位,本侯有一外室,名唤映红,她已为本侯生下一子,本侯要迎她们娘俩入府,可恨这妒妇,非但不答应,还将她们母子送离京城,叫我们骨肉分离,本侯也是逼于无奈才出此下策!”

这话一出,人群中的声音便小了不少。

众所周知,楚静没有生下儿子,承恩侯府至今无嗣。

若真如薛贵所言也是情有可原。

只有少数妇人同情地望着楚静,被夫君如此设计,当真比死还要难受。

薛翎忍不住道:“可母亲已经过继了柏青啊!”

薛贵冷笑一声:“二房之子,岂能比得上本侯亲生?”

楚静身子一颤慢慢合上眼。

薛翎绝望道:“爹爹,您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是他变成这样,而是他早就是这样,”楚若颜接过话,眸光清正看向薛贵,“那么薛侯爷,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办呢?”

薛贵闭口不语。

薛老夫人道:“还能怎么办,我儿受了这么大的屈辱,都是拜你们楚国公府所赐,若是不想被休出门去,就赶快把映红母子接回来,再风风光光迎她们进门,把光林记在名下当嫡子……对了,你们也别想着拿今天之事做文章,今日到场的都是我们薛家的亲戚,真算起来,你们楚家才是外人!”

话刚落,一道冰冷含怒的声音猛从外面传进:“好得很,楚家既是外人,那薛贵陷害我妹,毁她名节,按律当处以宫刑!”

众人一震,但见楚淮山一身朝服,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

小江氏长舒口气。

楚若颜唤道:“爹爹!”

楚淮山冲她微微点头,走向楚静,楚静看见他眼眶一红:“兄长。”

“不用多说了。”楚淮山拍拍她肩膀,转身走到薛贵面前,“薛侯爷,你好得很啊,养外室、生庶子……”

薛贵历来就很怕这个大舅兄,此刻一个激灵道:“不、不是”

砰!

重重一脚直接把薛贵踹到地上。

“贵儿!”薛老夫人慌忙要去扶,可被楚淮山一瞪,顿时也不敢动了。

“本国公的话还没说完,你插什么嘴。你要养外室,要扶着庶子当嫡子,本国公都可以不管,那毕竟是你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