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滞,那老头像是看到什么稀罕般,嗖地窜到楚若颜跟前:“你这丫头居然还没死啊?”
这话一出楚淮山就变了脸色。
楚若颜却盯着他:“老爷子何出此言?”
“你气虚寒重、亏耗过甚,本就命不久矣,应该是靠着什么以毒攻毒的法子拖到了现在。但老夫观你身有外伤,又寒邪犯体,这伤上加伤疾上加疾的,能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这老爷子的话和张院判如出一辙。
只不过他一眼就看出她服用的安息丸是以毒攻毒之法,比起张院判更高明不少。
楚淮山立刻道:“恳请神医救她!”
老头哼声:“不救。”
众人一愕,只听那老头道:“都还没死呢救什么救,服了琅小子的血,最少也能拖个大半年的,等快死了再来找我吧!”
他说完就要走,公子琅懒懒出声:“老爷子不会是救不了吧?”
老头被激得吹胡子瞪眼:“你说谁救不了,就是阎王殿里的人老夫我都能抢一抢……气死我了,闪开!”
他冲到楚若颜跟前,一手扣脉,飞快下针。
楚若颜只觉灵台一痛,接着五脏六腑涌入新息,常年怕冷的身子都渐渐暖和起来。
那老头子针行至一处遇到阻碍。
“诶?这……”
再换一处,依然如此。
重复两次后,他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你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老夫低估了这先天不足,确实无法根治。”
公子琅眉目一沉,楚若颜却道:“多谢老神医,若颜已经觉得好很多了。”
“你好很多只是表象,这寒疾一日不除,就像捆火药早晚会有炸的时候,这样吧,你留些血给老夫带回去,等老夫好好研制,定能想出救治的法子!”
他语气笃定,比起张院判一开始长吁短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简直太令人心安了。
楚淮山马上让人奉上诊金,不料那老头看也不看一眼。
楚若颜瞥向公子琅:“阁主也不收?”
公子琅微顿:“本阁主来之前,已经有人付过你的诊金了。”
“什么人?”话一出口她就暗自好笑,父亲没替她付过,那就只能是晏家人了。
“他们还拿得出银子来?”
公子琅笑而不语。
这时老头取完血,准备回去,公子琅走到门边,又回头说了句:“小瞎子,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件事。”
楚若颜一凛,想说什么,对方已消失在视线中。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
楚若颜抬目看向父亲,歉然道:“女儿让您担心了。”
楚淮山红了眼:“你也知道你让为父担心,当初行事的时候,怎么就不好好想一想呢?那晏家跟你什么关系,也值得你拿命去拼?”
她垂着眉目一副乖乖受教的样。
楚淮山更气:“你总这般,看上去乖顺懂事,其实外柔内刚,极有自己的主意。别的为父也就不跟你计较了,我只问你,放妻书是怎么回事?他晏三敢休你?”
“父亲误会了!”楚若颜赶紧解释,“当时是五弟妹家中想要放妻书,而晏家情势危急,他不想牵累我们所以就一人给了一封……咳、咳咳!”
她这一咳嗽吓坏了老父,楚淮山连忙给她端水喂下,才道:“好了好了,别说了,就算那晏三有天大苦衷,如今你们也两不相干了,过去的事就都忘了吧,你先好好养身子,为父再去给你找些灵药来!”
楚淮山说完离开。
楚若颜平复了一会儿,才问:“晏家……没人来过吗?”
玉露吸了吸鼻子:“侯爷来过了,可国公爷动怒,不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