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她上楼,陪她参观这处公馆。
站在三楼转角,壁灯打下微弱的光,他身影被拉长,俯视看上楼的她:“客房一直没人住过,你要是住不惯的话”
云岁抬眸,等他下文。
他直截了当:“那就去主卧。”
“你是在邀请我一起睡觉吗。”
“那你肯不肯。”
他擅长顺藤摸瓜。
又能给自己找到迂回合适的退路。
云岁走到和他平视的台阶,背景是一副十九世纪的印象派画真迹,和脚下的深咖色地板一样看着古老暗沉,衬得他也多了几分神秘隐喻。
“我得考虑两分钟。”她这样说。
要上去时,腕被他轻轻拉了下,顺势勾到掌心,他似是认真陈述:“岁岁,我希望你想清楚,别后悔。”
他叫她的名字,是岁的叠字,可她听到耳朵映入脑海里的,是破碎的碎字。
无论叫得再亲密,都掩不住自上直下的悲怆,从一开始,她的潜意识里就给他们的结果定下一个偏见的标签,他们注定是脆弱的,易碎的关系。
“上次玩游戏,我说的是真话。”云岁深呼吸,鼓足勇气,“我的意思是,只要和你,都行。”
他是她的初恋,毋容置疑。
和他做什么都行。
她甚至刚开始都不奢望能再次碰见他。
只要和他,做什么就是美好的。
柏言诚唇动了动,这回更确定她是个傻姑娘,推又推不开,被别人骗走的话,还不得成什么样子,只能放身边留着,自己留着骗至少有底。
两人来到走廊jsg,往前走是客房,右侧是主卧。
两分钟时间到,云岁指向前面。
“今天太累了,我睡客房吧。”
她做出了选择。
一切恢复平静。
翻滚的心思不再压抑,无需在两难之间徘徊。
柏言诚分不清自己飞快闪过的情绪是什么,摸了根烟咬在唇际,含几分笑,“好,有什么需要叫我或者白姨。”
“晚安。”
“晚安。”
柏言诚看她一步一步踏进了客房。
他转身之际,客房的门,忽然又被拧开。
紧接着便露出她半个脑袋,和轻到细微的嗓音:“二哥。”
“还有什么事?”
“等下雪我们做吧。”
“……”
关门前,云岁朝他眨了眨眼睛。
眉角弯弯,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柏言诚薄唇叼着的烟,很突兀地,掉落在地。
16
云岁在柏言诚那儿挂两天吊水, 烧完全退却,感冒好转,拖病的时间太?长, 看起来依然恹恹,再加上被他天天灌中药的缘故, 身上苦涩味浓郁,像从药罐子里泡出来的病秧子。
临近期末,状态再不佳也得?强撑着, 除去吃饭睡觉, 云岁的其他时间都是在和余曼曼一道看书复习,反复练琴。
十三楼的管弦琴房,一练就是一下午, 余曼曼耐心难磨,心思?早飞到假期上,盘算旅游和看演唱会的事。
“阿则的内场券好难抢啊。”余曼曼愁苦小脸,“黄.牛票都抢不到, 听说票早就被内部人员黑幕了。”
云岁不太?关心娱乐圈的事,说来笑话,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看过谁的演唱会, 只听过音乐会, 都是老师组织的。
“怎么办云宝, 我抢不到会很难受的。”
“还是先忙考试吧,期末要?是挂科的话, 你?会更难受的。”
余曼曼手托腮, “你?不是和老板挺熟的吗, 能不能走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