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深呼吸,“我没当真。”
他扯了扯唇角,“但他后面说的有一点点对。”
“什么。”
“我没你不行。”
体会过了。
没她的生活,枯燥无味,一天天乏味无趣。
同?样的,云岁也体会过没有他的生活。
作为主动离开的人,她感受并不浓烈,也许是因为从刚开始就注定为那段感情做好无果的准备,也许她适应了,和?喜欢的人不见面的生活。
这些年她变化?挺多的,受他传染待人接物总多几分疏离,面笑心不笑是成年人惯有的手段,擅长?伪装掩盖真相,笑得再风情万种也就一副社交用的皮囊面具。
说话的眼色和神态不再那般懵懂茫然,怡然自如坦言:“二哥,我们都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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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久违的二哥,不表亲密,实实在在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不小的意思不是要及时行乐。
是说,对感情早就没有以前莽撞到视死如归的程度。
她和他学的冷淡疏离,那股似水温情反倒给他,唇际噙着一点弧度,似笑看向她,像个刻苦学生,耐心听演讲。
“不用周景致和?我说,你做的那些事,我大概能猜到。”云岁简单回忆。
掩藏得很好但他的做事风格和以前无两样,当她当母亲来?医院第一天,什么要求都没提的时候医生主动提出给她们换高级病房就猜到?。
现在病房紧张,有钱未必买得到?,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平白无故给你送病房。
云朵的资源就更好猜了,就算他没在公司署名,那么大手笔的操作除了柏家再无旁人,一砸十?几亿捧个名不经传的新人,她妹妹的天赋,远没那么高。
周景致最后一句反而是没想到的,他时间向来?宝贵,花在等待上纯属浪费。
“我每天进出医院的次数不多,你等我多少天了。”她问。
“没有,只是路过。”
“你觉得我信吗。”
偶然一次算路过,后面几天他都能“刚好路过”医院吗。
照这个说法云岁没法再继续争执,他做的一切都能用恰巧来?解释,他恰巧闲来?无事捧她们走上星途,顺带连老母亲也照顾了,自个儿还来医院见义勇为。
“可是岁岁。”他瞳孔格外黑漆,“你总得给我个路过的机会。”
不奢望别的,总得见见面。
“我们已?经分手了。”云岁远比他想象地更寡情,一样样拎出来?说,“断联系超过三年,该各过各的。”
他们不是纠缠到不死不休的关系。
她适应了没有他的生活。
柏言诚轻描淡写:“我过不了。”
她哑然立在那儿。
彼此熟稔,她知他偏执顽劣,不爱管旁人死活感受,他也知她劝的那三言两语起不了作用,索性油盐不进。
现在人是伤者,狠话撂不下太?多,可两人也没什么可聊的。
“要喝水吗?”云岁问。
“嗯。”
她终于找到?理由能短暂避开他一些,摸索到?纸杯倒了温水,递过去的时候,两人指尖轻轻触碰了下,他手指比她的还冷。
看他往前倾身时扯到胳膊上的伤口,云岁下意识提醒:“你小心点。”
他好像不知疼痛似的,从刚开始到现在那口子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昏迷了也没当回事。
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她这个平安无事的人上。
“医生说你伤口很深。”云岁走到?床头将?两个枕头垫高让他坐起,“还好现在是冬天,不然感染的风险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