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相聚是盛夏的庆功宴,这回接风宴人更多一些。有几个生面孔, 被老莫挨个介绍, 这类场合他主场自如,待人?周到,从不冷落任何人?。
大小蓝姐弟老样子, 嘻嘻哈哈打趣:“碎碎不在的这些年?,我们可想?你了,是吧阿则。”
陈则坐在偏角落的位置,不动声色降低自己存在感, 被点到后眼皮子一抬,“哦。”@无限好文,尽在文学城
回答冷淡得不尽人意。
大蓝姐跃跃欲试:“上次你不是还念叨碎碎了嘛,怎么现在人?回来, 不敢承认了。”
“我念叨什么。”陈则夹了块素菜, 心不在焉地咀嚼, 压根不落圈套,“我念她换搭档吗。”
他说的是凛冬这首歌换搭档这事。
凛冬不同盛夏晚秋, 风格别出心裁地独特, 既不唱爱情也不歌颂亲情, 词曲充满古典异域风情,云岁耗费半年独自创作完后给陈则试听过。
她作曲作词风格出师于陈则, 之前?受他不少?恩惠教育,基本每首歌都会?给他第一个试听,偶尔也参考他的意见。
他对凛冬建议是最后尾音哼唱部分由男声完成,云岁也觉得合理,但这事听着简单,实践起来有难度,毕竟两人?相隔甚远,没法像之前那样随叫随到。
老莫这边的意思是阿则录完后,用电脑合成进去就行,而陈则做事严谨,有意为四五秒的尾声部分跑一趟英国。
最后两人?想?法都没被云岁采用,她不想?麻烦他们,托英国这边的一个乐队朋友就能完成。
到底翅膀硬了,谁的话都没听。
陈则为这事,好些天没理睬云岁。
接风宴干脆坐在离她最远的位置。
用老莫的话说,幼稚,但情有可原,陈则这人最讨厌的就是被抛弃,当初他带云岁一把,如今云岁有名气后将?他“抛弃”,心里难免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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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接风宴第一杯酒,云岁敬给陈则。
“感谢这些年大家的恩惠和照顾,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合作伙伴。”她看向陈则,“还有陈老师,凛冬一事怪我不好,给你赔个罪。”
语气诚恳真?挚。
不论是否出名,她只喜欢呆在这个乐队,她喜欢和大家一起成长的感觉。
在国外的这些年?,她参演过不少个人大提琴表演,收获无数掌声和谢幕,但总怀念起先在R&J和乐队成员敲锣打鼓的愉快岁月。@无限好文,尽在文学城
也怀念过陈则的毒舌教诲。
“陈老师。”陈则不为所动,“以前?怎么没听你叫过。”
“……”
这人怎么就杠上了,那?是她年?轻不懂事,现在赔罪,态度自然要好一点。
“阿则。”她改口,“之前?是我不好。”
“哪不好了。”
“之前?我真?没别的意思,没找你录歌是因为你本来就有点晕机,我不想?麻烦你来回跑。”
陈则唇际微有动容。
大蓝大呼小叫:“她连你晕机都记得,阿则哥,这你还不感动吗。”
他没说原谅,算给面子端起酒杯回了她敬的这杯酒,放下的时候,嗓音很低地回:“如果我不怕麻烦呢。”
音调太小,除了最近的老莫没任何人听见。
老莫揉揉耳朵,怀疑自己听错。
酒过三巡,各人?喝得面目通红,云岁和新人时期一样,神态温柔,没有一点架子,挨个和每个人?喝一遍,酒量意外地好,一直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
她和林樱所在的城市夜生活不比北城,乐趣和下厨一样全靠自个儿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