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毫无营养的虚浮言论过招后。各自都有了底, 也就消停了片刻;元华心知打听不出什么后, 不再浪费时间, 心里估摸着现在的位置……

“下方百里处有一小店可供打尖住店。我想尽快赶到那里, 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她得找个机会甩掉此人。

夜九:“姑娘的提议,某自当遵从。”话意里一片慵意懒散,到没听出真有多少遵从在里面。

灰纱條一扬。

暗涌的无形力量。

从身后卷了一张薄毯飞向元华,伴随着一句“那请姑娘,坐稳了”总含笑意的语调微微上扬。

蛊惑人心于无形中。

而在他声音响起的同时,轻舟瞬起,如一道闪电,划破夜幕水面,速度比起之前的夜明天壤之别!

冷风呼啸于耳。

似刀子刮得脸颊生疼。

不过也只有一瞬,因为顷刻间迎面飞来的薄毯将元华由上到下盖了个严严实实。

挡住风浪的同时。

也淹没了视线中最后一丝昏暗的光和影。黑暗中弥漫着某种温暖奇异的幽香……

很香。

“啊嚏!”

没忍住连打几个喷嚏。她掩住口鼻忍了忍,片刻后勉强适应了才没将之拉下来。

轻舟如箭。

乘风破浪而行。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便见不远处岸边有一丝光亮透在水面上。是一个不算大的渡口,旧亭子,挂着灯笼,不甚清楚的光线下,小舟停靠于岸,元华裹着薄毯动作不太顺畅的上了渡口。

夜九慢条斯理的跟在身后,“姑娘小心些。”说着,将拖拽到地的薄毯一角捡起来塞到她怀里温言雅语的说了句“掉了”。

然后越过了元华往前去。

元华停步说了句“多谢”拿起被他捡起来的薄毯一角借着昏暗灯光淡淡一瞧;果然,薄毯的边角处已被内力震碎。

轻轻一抖。

便成细细的布料碎屑。

一些有身份地位的、非富即贵的人总会在自己的东西上留下特有的标记来示特殊。紫色薄毯柔软丝滑有奇异幽香阵阵显然不菲,元华原本不确定有没有标记,只是随心而起有此一念才将薄毯带下船来,可惜还是让对方先下手抹灭了……

“小店就在前面,先生送到此处便可。”

“即有小店方便落脚,某与二位同行。”夜九说着却又停下了脚步,似是因为元华没有跟上来而不紧不慢转身看来。

元华正似虚弱的蹲下,不走了,“那先生可与我同伴先行,我……休息一会儿。”说完便在那轻轻捶打着酸软的腿脚。

“姑娘身柔体弱,独自落后实在不妥,不如某也留下来相陪。”夜九居高临下打量着她带着几分慵懒玩味的语气道。

元华耐着性子推却,“不妥,与其麻烦先生,到不如让我同伴留下来作陪,先生可先行一步。”

“唉,某不识路,恐怕会迷失荒郊野外。”

“我可与先生说一遍路。”

“某记性不太好,听个百十遍怕也记不住。”

元华:“……”难得棋逢对手偏不逢时。

夜明事不关己抱剑站一旁边冷眼看着。

权当看戏。

夜深露重风微寒。

元华在觉得对方难缠后只得住进了小店,要了房间,让小二准备了热水,泡了个澡,囫囵睡了一觉,至天色将明却未明时,方才起身悄无声息离开了客栈。

她自幼体弱不擅习武。

但若论轻功逃逸与隐藏气息轻易不遇对手。

……

天明日出。

天气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