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技疏,只能步步为营。”

“哈,”

……

白子引,黑子碰。

一步一推敲,一子一落定,。

女子虽然看起来是清心之人。却行棋凌厉,步步紧逼,不让人有喘息之机。

元华棋风一如表象,不急不躁,处处留生机。当然,生机亦有可能变成死路。

棋局上,算计无穷。

山崖上风起云动,松影巍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棋盘上,局势渐渐明朗,黑子白子互相形成制衡。黑子如夜降临,白子如昼升起,此消彼长,互有吞噬与得势。

“小姑娘,你的棋艺不差。”

女子放下手中的棋子,不再下了。局势已明,再下下去也只是和棋。

平局。

元华也将棋子放回瓮中。

“是黑子已布成局,”她说,“若是晚辈从第一子下起,也许就不一定是现在的结果了。仙姑棋艺精湛,令晚辈受益匪浅……”

女子挑眉,轻“哈”了一声,道:“你很谨慎,也很会顾全大局。”

元华似有不解,“仙姑与晚辈并不熟悉,如何判定晚辈是怎样的人?”

“棋,如人心,是最为明心见性之物。”

女子起身,走到山亭护栏边,打量着亭子外的风景,语如清风徐来。

“你,很特别,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姓关,字素素。”

“你非道观中人。”

“晚辈原本居于小元台山……”

夕阳下。

天际一片绚丽霞光。

元华离开之后,女子静静独坐亭中。

不多时。

一道高挑俏丽的身影出现在亭子中。速度极快,似惊鸿掠影一刹那间。

“元君。”

“嗯。”

“国师已下山离开。”

“不用管他,说说小元台山的事情。”

“前几日小元台山在半夜被雷劈了,正好劈中了那座庵堂,死了庵堂的师太和其情夫。只剩了一对主仆侥幸活下来,被观主暂时安置在了这里。”

女子听完便沉吟不语。

高挑俏丽的身影便继续说,“那对主仆是清州关家的人。丫环叫阿茶,小姐叫关素素,父亲是礼部尚书,母亲是前朝皇商谢家的幺女……”

将怕是连关素素本人都不清楚的种种说了一遍后。

见女子仍不语。

“元君有疑虑?”

女子不答反问,“关素素可曾习武?”

“这……奴婢尚不清楚,应是不会的。”心道等过后立刻调查此事。

“她手指上有伤,似为剑气所伤。若真在庵堂缠绵病榻,剑伤那来的?”

“奴婢立刻让……”

“不用,”女子却又打断了婢女,“她蛮有趣的……留意她的动向即可,不要打草惊蛇。”

“是。”

……

元华回到住处。

天色已晚,她坐在桌前,眉间似有忧思。

悬崖上的栈道很破旧了,年久失修。与山亭干干净净常有人访不同,腐朽的木板上已经布满尘埃痕迹……

很少有人走过那条栈道。

但通往山亭的路只有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