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雾抿着唇,内心呜呜了两声,又有点想哭,哑着嗓子张口解释:“不是男朋友......”

小护士笑笑,针扎上,止血带解开,了然的口吻:“不是男朋友,那也是暧昧对象吧。”

要真的是就好了。

黎雾这么想。

晚上八点,输液室除了她,只有不远处角落里的一对父子,小男孩儿病殃殃地歪倒在爸爸怀里,男人脱掉身上的大衣给小朋友盖上。

护士推了车往外,程清觉也终于走到,从输液室敞开的前门走进来。

男人腿长,几步走到她身边的空位,坐下来。

黎雾瞧着他,看到他把右手装了药盒的塑料袋放在她的腿面,仍旧是淡淡的清哑声线:“开了五天的量。”

黎雾右手还扎着吊瓶没办法动,左手撩着袋子看了眼里面的药,嗫嚅:“谢谢。”

“嗯。”

程清觉捏了下鼻骨的位置,伸长腿,抱臂往后靠。

输液室的椅子就是那种正常的铁质座椅,有些矮,也不够宽,程清觉坐在里面,有点委屈他那双长腿。

往后靠的姿势,让他的膝盖几乎顶到前排座椅的椅背。

黎雾目光上抬,落在右侧的滴液管上,两瓶药,打完估计要三个小时。

她抿抿唇,又去看程清觉:“谢谢你......要不然你先回去吧,全打完可能有点久。”

“不用,”男人似乎有些困,嗓音带了困腔,眼睛也闭上,“我等你一起走。”

他戴着口罩,黎雾从侧面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骨把口罩撑起一个弧度。

又舔了舔因为发烧而干裂的唇,她视线转回来:“哦哦,好的。”

晚上十点半,吊瓶终于打完,护士长来拔针。

程清觉身高腿长,坐在靠走廊那侧的座椅上,有点挡路,护士路过时看了他一眼,让他抬脚。

尽管程清觉包得严,身上也是随手扯的外套,但他身型在那里,只是这样也能看出是个帅哥。

护士弯腰帮黎雾把针拔掉,拇指按着她的手背,叮嘱了两句:“回去多喝水,多睡觉。”

黎雾乖乖点头:“嗯嗯。”

一剂退烧针下去,黎雾感觉好多了。

护士看了眼她因为生病,红得不正常的脸,视线转向一旁的程清觉,继续交代:“回去这两天别吃外卖了,多吃肉蛋奶,你们年轻人不要嫌麻烦,蒸个蛋也行,给你女朋友弄一点。”

这个时间点,一男一女陪着来打吊瓶,都下意识以为是情侣。

黎雾从护士手里接过棉签,按着自己手背,余光扫到身旁的程清觉动了动。

他貌似坐直了点,换了个姿势,淡声解释:“不是女朋友。”

黎雾想到刚刚在门口,他说她介意的话之后会澄清。

护士长对程清觉那句话没什么反应,应了一声,收起空掉的输液瓶又对黎雾道:“反正你自己注意点,几天就好了。”

黎雾按着手背,依旧乖巧:“嗯嗯,好的。”

“谢谢呀。”她嗓音又软又绵。

一整天没吃东西,黎雾肚子空下不少,也觉得舒服一点,等到家,换了鞋子,她才想起什么似的又转向程清觉。

她嗓子还哑哑的,说话时带点鼻音:“你今天吃饭了吗?”

程清觉看她一眼,刚摘下的口罩放在鞋柜上,貌似是回想了一下:“没有。”

黎雾“诶?”了一声:“你不是说让张扬送饭?”

“后来忘了。”程清觉回。

他今天一直在写曲子。

黎雾生病,也没办法吃,他就懒得让张扬送了。

黎雾视线一直黏在他身上,她真的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