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谱架后的男人问她。

她还是惊讶，手指稍稍蜷缩，指了一下：“我以为......你说听歌的意思是放音乐。”

“我弹不好吗？”程清觉垂眸，把谱架上的谱子往后翻了一页。

“不是不是，”黎雾抬手摆了摆，“当然好。”

她摸了摸发梢：“只是你弹，岂不是很贵......”

男人失笑：“我让你给钱了吗？”

“他们太吵，我在外面无聊，自己想弹的。”他语声淡淡，低沉又好听。

他穿灰色T恤，拿一把尤克里里，坐在角落的琴架后，姿态闲散，书房光线很昏，衬得他身上的氛围感更重。

“所以别有压力，”他抬头看她，清哑嗓音，“你就当是我一个人太无聊，给我做一下观众。”

黎雾被他的眼神蛊到，怔愣两秒，轻轻咳嗓，瞥开视线：“......好的啊。”

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想听什么？”低头调音的人问她。

书房的气氛太好，外间偶尔传来赢牌的声音，她也全当听不到。

垂眼，避开和他对视，点了首歌：“《晨时交界》可以吗？”

是程清觉的一支单曲，她一直很喜欢。

程清觉似乎对她知道这首歌并没有意外，调适好琴弦，拨了两下，从前奏开始。

他的嗓音条件很好，清唱甚至比有厚重的伴奏更好听。

除演唱会外，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听他唱歌，说不激动是假的。

因为最近的相处，甚至除粉丝看偶像的激动外，她还有一丝不属于追星的心动。

她轻轻攥紧右手，体会电流从心尖流过的感觉。

她好像给程清觉当助理当出来毛病了，现在是真的有点喜欢他......不是当偶像的那种喜欢。

她瞥开视线，为自己的这种念头而心惊。

太离谱了，她怎么可能和程清觉有什么发展，她应该是个兢兢业业，拿每月三万块的“做饭助理”。

有这念头万一被黄铭发现，她这份三万月薪的工作就要不保了......

“不好听？”男人的手从琴弦上滑下去，抬了眸看她。

黎雾收拢心思，赶紧摇头：“不是。”

程清觉低眸，去看谱子，语声平和：“嗯，看你走神，我以为不好听。”

“不是的，”她绞尽脑汁，想说辞，“我在想我们两个都不在外面，他们会不会找我们......”

“你想去外面了？”程清觉问她。

再呆下去，她可能会心动的更厉害，想了想，她点点头：“嗯......出去吧。”

琴架后的人看了她一眼，表情不明：“好。”

之后他收了琴，起身，撑了拐杖走过来。

离出事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他腿伤好不少，虽然还是离不开拐杖，但走路没有之前不稳，相比正常时只是缓一点。

所以黎雾没有过去扶他。

黎雾也站起身，立在原地等他走过来。

几秒后，程清觉走近：“走吗？”

“嗯？”黎雾抬头，“好。”

两人并肩往房门处去，快走到门口黎雾的衣服被右侧架子勾到，她回身扯开时，再次被勾到手链，链子断开掉在了地上。

她一惊俯身就要去捡，却被先一步弯腰的程清觉捡到。

链子是程清觉的应援手链，但应援的色彩不重，很日常，平时看不出来，只有打开上面的挂饰看出里面有他的Q版头像。

而刚刚链子掉出时，正好把卡扣摔开，此时里面的Q版头像就正面平摊着，在程清觉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