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今日哪怕来郊外踏青,王罗漪知道嫡姐不安好心,可母亲叫她忍,她也只能忍。

所以她来了。

最后被嫡姐算计,安排贼人将她虏上山,试图毁她清白,好让她这辈子都只能在府中抬不起头,最后草草嫁个贫贱人家了事。

可幸好,幸好她遇到了个贵人,及时将她救了出来。

可还没等她上前去感谢,就被自己贴身丫鬟寻到,急急忙忙拉进旁边的芦苇丛中,捂住嘴。

丫鬟忙道:“小姐,对面的人来路不明,若是也是大小姐派来试探你的,你该如何是好?”

王罗漪睁着眼摇头。

不是的,她是救我的恩人!

可丫鬟明显不信,只死死捂着她嘴,看着她不让她过去。

最后丫鬟见到远处有人骑马过来,心底大惊,立刻就拉着王罗漪往后撤:“小姐,有人来了,快走!”

“你,你们,只会在灾难来临前摇尾乞怜,像只只会在地上趴跪乞食的猎狗,脏臭恶心……只会将所有苦难都加渚在女人,孩子……”

沈娥不知道一旁的芦苇荡里发生了什么。

她又想起自己儿时惧怕却仍旧信赖的爷爷,将她一个人关在乌黑的房间,骂她是“赔钱货”,最后亲自将人送到她床上……

“恶心,为什么那么恶心……太恶心了……砰砰砰……”一声又一声,沈娥不知道自己砸了多少次,只知道最后近乎是麻木的动作,她想砸,可又不知道为什么要砸。

忽的,脸颊上落了一只温热的手,小指划过她的眼尾。有人自她背后将她圈住,带了一点尘世间的温度。她没有反抗,或许是在那人靠近他时,嗅到了一股苍兰香。

她应该是觉得烫的,想远离却早已没了力气,可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石块跟着她一起一落,最后被另一只手覆住,握紧停了下来。

“哭什么?”

那人清冽的嗓音响在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扑洒,带来些许痒意。沈娥微怔,指尖抖了抖 ,却被男人伸手捉住,低头在她耳边轻轻叹了声气。

原来她,哭了吗?

沈娥忆起,她似乎很久没有哭过了,她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是那个阴湿暗冷的巷子,还是童年逃离出如噩梦中的房间的那个夜晚?

她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命运若能重叠,她似乎又从噩梦中救了当年的自己。

自此年年月月的长夜,都不要再哭了……

“他……是禽兽……”良久,沈娥听见自己出声,沙哑的可怕。

“我知道。”

谢时浔覆着她的手,轻声道。

不知过了多久,沈娥的神思才回过一些,她近乎麻木的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下压着的男子,才又扯唇,侧身抬眸望向身后那人。

“我……是不是杀了人?”

谢时浔凝眉望她,随即摇头。下一刻便握住她的手,只觉掌心有些冰凉,便被塞了一把短刀。

“噗”短刀扎进那人的胸膛,彻底见血,男人抽了气彻底死了。

谢时浔握着沈娥的手,将扎进去的短刀猛的拔出来。

勾了唇淡道:“这才叫,杀了人。”

沈娥觉得好累,可她又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四处都是大雾,根本看不清。她徒步在浓雾中走,手中只挑着一盏灯,一步步向前,没有方向,亦没有声响。

她本以为,拨开迷雾后,会见到她从前所不愿面对的过去……可等她在迷雾散尽后的地方睁眼,手中的灯仍在,眼前是片昏黄的竹林。

这是……把她干到哪儿了?

沈娥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