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召入宫中,封了‘太常卿’的职位。如今消息传回来,大人也应该要回府了。”

回话的是琴书,垂首立在沈娥身侧,恭声道。

听言,沈娥眼尾一挑,心底有些惊诧。

按理说,往年新科状元早该封了官职,多是入翰林院。可谢时浔中状元时日已经不短,虽宅院赏赐不断,可封官的旨意却一直未下。如今这旨意一下来,却又未进翰林院。

反倒是封了个太常卿……正三品,绕是她也觉得有些过高。

金銮殿前,三十级台阶自下而上层层铺起。

谢时浔着一身正红官服,头戴乌纱官帽拾级而下。

“谢乐卿留步!”①

听言,谢时浔提起的脚步顿住,微微侧身就见到后方从大殿内快步出来,朝他这方赶来的男子

当今户部侍郎柳云春,他名义上的姑父。

“柳大人!”谢时浔眼尾一挑抬眼过去,藏了眼底的神色,稽首行礼道。

“谢乐卿多礼了。”柳云春面上端着得体的笑,却丝毫没有去扶谢时浔礼的意思,反倒是眼底藏着一抹深深的探究,“你我同为正三品官员,自是不必行如此大礼。就是不知,谢乐卿是做了何事,才得了陛下青睐,老夫从官十三年,也从未见哪朝的新科状元是这般濯升的……咱们左不过是一家,不妨告诉姑父?”

话罢,柳云春眼尾如钩,眼底藏着阴沉沉的墨色,言语也愈发不客气起来,只是面上还挂着浅浅笑意。

听言,谢时浔微微扯唇,压下唇边的讥讽,低着眸子:“柳大人说笑了,晚辈不知,一切但听圣上吩咐。”

“呵。”柳云春没得到想要的回应,表面上的戏份也不耐做下去,连忙甩袖,墨色胡子被吹起来。一双吊梢眼让人看着尤为不适,此时眼光恍如鹰钩,被人盯着犹如口中肉。

“谢乐卿,年轻气盛是好,可也得

小心别被人抓了把柄!”

谢时浔轻笑,抬手指了下边的台阶:“柳大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