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影来不及后退的脚步就此顿住,后背不知何时已被汗湿,心脏不断鼓动,身体里的血液仍在喧嚣沸腾。
“何事?”
谢时浔眼尾微挑,声音冷淡如风,让人听不真切。
闻言,陆影这才缓过神,藏了自己还在有些颤抖的指尖,当即垂首道。
“公子,门前递了消息,事情办成了。”
“知道了。”
“她呢?”
陆影闻言怔愣,没有即刻回话,待理清这个“她”指的是谁时,谢时浔已经手腕一转收了剑,语气难辨喜怒道:“墨河在何处?”
“禀公子,墨河此时正在京郊城东的暗桩。”陆影颔首答道。
“备车,发讯息给墨河,让他去寒山寺候着。”谢时浔弹着剑,勾唇道,“我们今日,也该去踏一踏青。”
陆影不敢多问,弓腰行礼后就急忙退了出去。
*
夜,寒山寺。
远远松山,藏在暗夜里,一路小径从山脚向上,蜿蜒盘旋。点着火光,零零碎碎的红成一片。其中或有喧声,也听不真切。
寒山寺门前,穿着黑衣的侍卫在周围不断抬着火把逡巡。寺内的香火客均被清了出去,满山寺内显得尤为静寂。
从门内进来,远远可以看见一颗百年老松,长得十分宽壮,针叶茂密。老松前放置着插香的宝鼎,此时剩着零星几点火光,与飘飘扬扬的烟气。
一个穿着赤色袈裟的小沙弥,从寺庙的内殿里快步出来,拾级而下,走进东边的长廊。
长廊尽头,有个老和尚跪坐在蒲团上,正双手合十,闭着眼念着佛经。
小沙弥一路过来,放轻动作跪坐在老和尚身侧,轻道:“师父,今日寺庙里是来了什么贵人吗?”
闻言,老和尚倏然睁开眼,并未侧身看向小沙弥,反而是托着沙哑的嗓子道:“静空,莫要出声,风就要来了……”
“殿下,皇后娘娘差人过来,唤您过去。”
寺庙的另一侧,灯火通明的厢房门前,一位穿着红色宫衣的宫女着宫灯敲响厢房门,恭声道。
厢房内,柏卿和衣衫半敞。周浮月散着一头秀发,卧在他怀里。身侧还有两位面首伺候着。
腿被人捏的舒服,听到厢房外宫女的传话。周浮月眼睛微眯,接过面首递来的酒,随意道:“进来。”
宫女将手中提着的宫灯放在地上,依言推门进来。
待走近,宫女交叠着手放在身前,蹲下身子抬手行礼:“殿下。”
“母后唤我何事?”
周浮月饮酒,酒滴顺着唇沿滴落,染湿红色鎏金襦裙,一双凤眸瞧着风情万种,实则凌厉至极。
宫女刚来皇后身边侍奉,先前长在深宫中,今日是第一次见到周朝这位长公主。从前只听闻备受皇帝皇后宠爱,个性张扬跋扈,容貌昳丽。
宫女闻言摇头,腿蹲的已经有些麻木的痛感:“回殿下的话,皇后娘娘并未交待,只差人唤殿下过去。”
“行了,起来吧。”周浮月不耐地抬手,“回去告诉母后,孤待会儿就过去。”
“是。”宫女起身,立即要退出去。
“等等!”
忽的,响起一句清冷温和的男音。
宫女退步的动作一顿,微微抬眸,就见到周浮月身后的男子,一张面容绝世而独立,一瞬间怔愣住,随即又赶忙垂首低眉站着。
“将火盆抬过来吧!”柏卿和唤道。
侍卫端着火盆越过宫女,置于周浮月身前,随即退出去。
这时宫女才反应过来,若刚才那人不叫住她,怕是那火盆会直直撞上她的后背!
宫女感激的对柏卿和递了一眼,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