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莫名被勾起了心思,讥讽道:“所以这便是你勾结太子害死圣上,最后逼宫的原因?”

“呵……”闻言萧卿和蓦地笑起来,这笑却像染了血,又疯又冷。

他没再回答沈娥,而是握着她的手的力度又紧了点,温声道:“阿姝,我们该去成亲了……”

“国师,你来了。”

沈娥被萧卿和牵着甫一进殿,当今太子,抑或说是如今的“陛下”周子渊的声音便遥遥传了过来。

沈娥抬眼,便瞧见周子渊正高坐在龙椅之上,褪下平日里穿着的杏黄色蟒纹华服,终归换上了那身明晃晃的龙袍。

彼时他右手抬着一块白帕,正轻轻擦拭着怀中的长剑,抬眼直直朝萧卿和看过来,眼神冷寒。

直到余光瞥见沈娥之时,才堪堪多了丝玩味的意思:“哦?国师这是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这次沈娥没来得及对这话恶心,她一路被萧卿和带着往前,提步间一道熟悉至极,此时却异常癫狂的声音传了过来!

“皇弟,杀了她!为皇姐杀了这个贱人!我要将她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这声音太过尖利,也太过熟悉。

沈娥皱眉抬眼,果然见到那人彼时正坐在周子渊不远处失踪已久的长公主,周浮月!

但此时的周浮月与她在春熙宴见到的模样,可谓天差地别,堂堂长公主成了残废,如今只能坐在轮椅之上。一张原本俏丽倾城的面容,此时也已经布满划痕,头上的皮肉更是大半脱落,简直就像是一个……疯子!

她心绪微动,并不作声。

倒是龙椅上的太子蓦地轻笑,微微掀了眼皮看过去。

“国师,听见了吗?怎么办呢,我皇姐要我将您的心上人给抽筋扒皮呢……”

说着,萧卿和还未回应,周子渊却又道。

“不妨,就让国师亲自动手吧。”

说吧,便将适才擦过的长剑“哐啷”丢到了脚边,意思不言而喻。

萧卿和眼尾轻挑,却在悄然间松了握住沈娥的手。

一步步朝着地上的长剑走去。

半晌,他弯下腰亲自捡起那把长剑,起身时却被周子渊一脚踩住脊背,动弹不得。

周子渊脚上轻碾,半晌笑着移开:“抱歉了国师,脚滑。”

萧卿和未语,只在周子渊脚移开之时,缓缓立起身。

“国师,杀了她!”

一侧的周浮月眼中早已癫狂,不断的重复道。

“快!给孤杀了她”

可话音刚刚落地,她口中便呕出汩汩鲜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却只能瞧见适才捡起长剑的萧卿和,倏然间抬手一剑刺穿她的胸口,又迅速拔出。

顷刻间,血溅金殿!

“萧卿和,你放肆!”

周子渊唇瓣处的笑容未消,便陡然见到眼前发生的一幕,血气陡然倒流。他登时抬手扶着龙椅起身,提步走出几步怒道:

“来人,给孤将这二人拿下,杀无赦!”

话落,顷刻间,大殿内无数禁卫提剑袭来,纷然间抽出长剑。

“给朕杀了”

周子渊话未落,萧卿和悄然抬剑,一剑封喉。

只能瞧见他脖颈处骤然喷洒出的血线,便怦然倒落在地,没了气息。

而死去的周子渊亦不会想听见,他适才引以为傲的暗卫,在他死后恭恭敬敬跪下单膝,唤萧卿和“主人”。

“……你既辅助他登上皇位,如今又为何将他斩杀?”

沈娥眼瞧见地上逐渐漫出鲜红的血,心中不断作呕,却还是皱眉问道。

萧卿和并未回头,只是轻轻瞥上还在滴着血液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