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妙怡和容朗神色怔愣。
沈娥则是面如死色。
完了!
“吁”
彼时长长的马嘶儿鸣声响起,一点点划过小道边的青叶,沙啦啦的声音不断响在耳畔。
“小姐!”
王妙怡尚在怔愣,身后便传来秋菊的声音,她心下一怔。随即有些麻木的侧身回头,便见秋菊满眼带泪的看她,而她身后是几十位骑着马的家丁,以及为首的那位男子
她的那位父亲,竟是亲自来捉她?
“小姐!”秋菊早已凑到她跟前,有些气性的将人从容朗中抢了过来,又细细瞧了瞧她病恹恹的神色,随即掀起眼皮重重睨了旁边的容朗一眼。
显然
是十分不待见。
而此时容朗早已失了力气,也失了再能逃脱的信心,最后又瞧了眼王妙怡后,便自顾抬手朝面前不远处那人行礼。
“家主。”
“哼!”王守应回应他的是一声重重的冷哼。
容朗自知是犯了大错,也不敢奢求原谅,可却不悔。只余光瞥见一侧的沈娥,还在挂着包袱试图找个能受力的木枝,好从那根躺倒的粗木上跨过去
容朗:“?”
他有些看不过去,便只能温声出声:“姑娘,您家中之人尚未追来,您不妨先歇歇再赶路也不迟。”
沈娥心中本就早已腾升,如今听着也算是“罪魁祸首”之一的人出声,心中哀怨,眼也不抬的道:“你懂个屁!”
闻言,容朗大惊,一时间竟找不到说辞以对。
好生粗俗的女子!
沈娥当然不在意他心中所想,仍低着头找受力点,好不容有了些眉目,心中欢喜可以越过这枯木,耳边却骤然落下一句让她彻底冷寒的话来。
王守应未管这两个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的二人,反倒是自顾下马,立在一侧的小道旁,恭恭敬敬抬手行了个礼。
“草民王守应,拜见太常卿大人。”
倏然间,沈娥后背一僵,窜出一股寒气儿。扶着枯木的指尖不受控制的颤起。
一侧的容朗和王妙怡等人,则是在王守应出声之时,便都恭恭敬敬跪了下去。
一袭紫衣的男子乘林雾而来,腰间玉佩轻晃,冷冽的声音仿佛淬了寒冰。
“下去。”
他这一句,或许让人人摸不清头脑,可王守应多年与人打交道,自是听出来了。
赶忙招手让人将王妙怡和容朗带下去,随即动作极快的带着人迅速屏退。
沈娥后背浸出湿汗,她隐约听见身后之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可却仍旧僵着,没有动作。
她甚至分不清。
此时她是不愿转身,还是不敢转身。
可来不及她多想,那人温热的手掌便穿过她的腰际,将她揽进一个有些湿寒的怀抱。
她身子倏然一僵,谢时浔的掌心微微向前移动,一点点扣上她不明显的肚子,一字一句落在她耳畔。
“所以,夫人还要带着我的孩子跑到哪儿去?”
*
沈娥是被谢时浔抱着坐一路下了山径,最后山脚坐上马车,一路回了她第一日进的酒楼。
她并未有多的反应,抑或是说自谢时浔靠上来的那一刻,她既没出声也没动作。
只是心底泛起的恶心却怎么也压不住,面上的神色愈发白了些。
酒楼的老板与她那日见到的不同,动作拘谨恭敬,显然是被人提前敲打过了。若是从前她可能并不在意,可如今两人的身份骤然转变,却处处让她不自在。
她二人,本就隔着天堑,终归不会有善终!
谢时浔一路将她抱进二楼的厢房,陆影带人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