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出了声,将彭多多披在他身上的衣服穿了起来。

看到他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彭多多一颗心也悄无声息地放下了。

不过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不得体的陆一满,倒不是说他现在有多狼狈,而是平时的陆一满给人的感觉太完美了。

从他的一言一行,包括他每天整洁得体的着装,从来不会有一丝不妥当的地方。

但现在的陆一满散着长发,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衫,领口的扣子散开,露出脖子和半截锁骨,衣摆也松松垮垮地垂在裤子外面。

而且,目测这件衬衫还是于怆的,因为陆一满本人没有这么板正的职业衬衫。

穿好彭多多带过来的外套,他单手系上了自己的领口,彭多多却无意中瞥到他手腕上的痕迹,差点发出一声尖叫。

好在他还记着这里是医院,虽然勉强把声音憋回去了,却还是一把抓住他的手,撩开他的衣袖说:“这是什么!”

老天爷,他这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因为陆一满的皮肤比常人还要白一个度,所以手腕上红紫色的淤痕就格外吓人。

“不小心被手铐弄上去的。”

陆一满云淡风轻地挣开彭多多的手,整理好袖口与衣摆,他又变成那个风度翩翩的陆一满。

彭多多:“……”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陆一满,喉结上下翻滚了很久,也无法找到一个能表达他情绪的词语。

最后,他颤抖着声音说:“你是自愿的吧。”

话刚说完他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这能不自愿吗!

两个人的奸.情本来就是从绑架开始的,现在都正经结婚了,玩点新花样……又……又怎么了……

他咽了咽口水,看向前方急诊室的门,有些艰难地问,“于怆……”

“过敏。”

哦对,过敏,电话里陆一满说过了。

他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长长地吐了口气。

还好,于怆是正常入院的。

不小心瞥到陆一满脖子上的吻痕,他又是心一梗,扭过头,选择眼不见为净。

“有糖吗?”

陆一满突然对他说了句话。

“啊……我找找……”

彭多多喜欢和姐姐们约会,但无论是性感御姐还是美艳少.妇,大多都是和他姐认识的朋友。

所以总把他当个小弟弟,每次也都会用棒棒糖打发他,随手捞起一件衣服,可能里面就藏着一两个糖。

“有。”他从裤子里找出了一个水蜜桃味的棒棒糖。

陆一满剥开糖衣含进了嘴里,脸上的表情逐渐舒展。

彭多多知道他大概是烟瘾犯了。

“要我去帮你买包烟吗。”

“不用了。”陆一满含着糖,视线一直看向急诊室的方向,轻声说:“戒了。”

彭多多睁大了眼睛,烟这么好戒的吗。

他突然想起,刚刚拉住陆一满的时候,他看到了对方手腕上有几个被烟头烫伤的疤。

这个敏.感的部位显然不太可能是别人对他造成的,而且在这之前,他也从来没有见过陆一满手上有烟疤。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看向陆一满的脸,又默默地收回视线,没有说话。

“请问患者家属是哪位?”

急诊室的灯熄灭,门打开的刹那,陆一满立马站直了身体。

“我。”

2

医生摘下口罩,抬眼看向他。

“是患者的兄弟吗。”

“不是,是丈夫。”

医生多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