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涉大笔不明资金进出,他名下的比特币账户也多出了零散上百笔交易记录,时间和金额都与蓝金在马里亚纳海沟上线的情况高度符合。”
“……”江停几乎是从牙关里硬吐出几个字:“有没有可能是被人构陷?”
“如果是被人构陷,那么这个人必须跟步重华非常亲近,亲近到足够以他的名义接触所有毒品案的卷宗和实际侦办过程;而且更可怕的一点是,”严?l每个字都带起彻骨的寒意:“这张专门针对步重华的天罗地网,起码已经在暗处埋伏了好几年。”
病房走廊空空荡荡,没有一丝声音,安静得令人不寒而栗。
真能有一批内鬼在步重华身边埋伏数年而不被发现吗?
这么刻毒的计划,致命的构陷,精密的布置,又完美到无懈可击的实际操作,真是人力所能办到的?
又或者――
确实没有人能办到,这张几乎不可能的天罗地网确实根本不存在。
那么,参与贩毒的就确实是……
江停一手紧紧按着窗台。当年爆炸对他的听力造成了一定影响,神经紧绷时耳膜深处仿佛嗡嗡在震,他深吸一口气才压下去:“步重华认了?”
“我不知道,”严?l艰涩道,“但我知道在审讯室里他说了什么话。”
“他说什么?”
“――‘我以为这副面具能戴一辈子,谁知这么短短十多年就露了馅,看来确实假的东西长久不了’。”
江停闭上眼睛,玻璃模糊映出他无声的口型,仿佛是骂了声艹。
“吴雩还没恢复,这个消息不能直接捅给他,想个办法缓缓说。”严?l在电话对面的声音也很压抑,像是竭力扼制着即将爆发的焦躁:“宋平可能也会受牵连,但现在还不知道下一步动向,目前上头只下了批示把步重华从长义区看守所转移出津海,由部里牵头调查他涉嫌贩毒和杀死彭宛的事情,今天下午出发。”
江停终于睁开眼睛,低声说:“知道了。”
他摁断电话,转过身,下一秒僵在那里。
――吴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就在数米之外的病房门口,阴天光影中只见面孔苍白如纸,但一双眼睛却?}人的幽亮。
仿佛周围一切都失去了声音,静默如恐怖的喧嚣一般吞没了头顶。窗户边只有他们两人相对而立,不知过了多久,吴雩才终于一字字缓慢而费力地开了口:
“……我不相信彭宛是步重华杀的,我不相信他会贩毒杀人。”
江停艰难道:“我知道,但……”
吴雩直勾勾盯着他,嘶哑道:“押运车下午几点走?”
?
长义区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