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稚……小稚生病了,在里面睡觉。”

楚稚一凛,赶紧回到床上装睡,几乎就在他合上眼的瞬间,门就被砰地推开。

他装作被吵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睁眼,有气无力地张嘴:“出去……”

看他病恹恹的,男人稍稍定心,但还是把门从外面锁上了,并拿走了他的手机。

晚上没有人给楚稚送饭送药,看来那女人的心思一门扑在她亲儿子身上了。

可怕的是,他也没有听见万雁的动静。

以小少爷的个性,应该会大闹特闹才对。

他怎么了?伤得很重?是头受伤了?

听到楚高飞卑躬屈膝地打电话给某个人,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把万雁献给他,让他们来勒索万家,楚稚猜测电话那边是楚高飞欠钱的高利贷。

他坐不住了,得在高利贷来之前把万雁弄走。

趁女人和楚高飞争执,楚稚偷偷从窗户翻出去,沿着楼外放置空调外机的狭小平台翻到客厅的阳台。

后来发生的事,他有些记不清了。

好像因为生病,他第一下没有把楚高飞打晕,反被他掐着脖子按在地上。

那女人捡起他掉的火钳,狠狠砸在楚高飞头上,砸得鲜血四溅,温热的血液洒在他脸上,烫得吓人。

她疯了一样打楚高飞,在他拉开她之后,才瘫坐在地。

等他去摸楚高飞的脉搏,确定他死了,女人更是傻了一般不知道说话。

他没有管女人,拿过自己的手机打给万鸿,抱着最后一点恻隐之心,他向万鸿要了一百万,并将那张即将打进一百万的卡给了她,叫她逃走。

做完该做的,他就半拖半抱着万雁离开凶杀房间,和他一起躺在沙发上等万鸿的人来。

因为生病,他做完这些已经头晕脑胀了,等他注意到时,房间里的火已经烧起来了。

他匆匆打了一盆水浇在紧闭的门上,大喊着让女人出来,他说自己会保护她。

可是她却说自己不是他妈妈,让他走。

他还是不肯走,烧红的门把手把他的手烫得通红。

听到他的痛呼,她说:“你知道为什么我给你取名叫稚么?因为我听说万雁叫雁,大雁,多好听啊,我想,你绝不能比他强,所以去算命那里,想要取个被雁压住的名字,就是雉,好像是山鸡的意思,谁知道上户口的人写错了……”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这样的人……”

火把门烧得极脆,他终于踢开门,熊熊大火扑面而来,女人已经被压在衣柜下,浑身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