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她爹来说,已是相当不易。

昨天,贺兰瓷把家里中馈都托付给管事,又将要交代的交代清楚,出嫁事物都收拾妥当,一直忙到晚上,才碰见来找她的贺兰谨。

她爹手里拿着个小荷包,小心翼翼地递给她:“这是你娘过世时留下的一对金镯,原本想留给你哥,可你哥是个不成器的,不如给了你。你和你哥不一样,你是个聪明孩子,为父也时常遗憾为什么你不是个儿子。投身做女儿家,为父忙于公务,实在给不了多少关照,还得劳烦你操持家里。如今你也要出嫁了,去了夫家,脾气别太犟,可不能像和你爹一样和夫婿吵嘴……”

他絮絮叨叨说着,明明也没说什么,倒把贺兰瓷说得眼眶红了。

虽然很多时候贺兰瓷也觉得她爹过于古板、迂腐,有点不通情理的傻气,但同时也很感谢他,教会了自己何为正直,何为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因而她也只能咬着唇,对她爹说:“以后女儿不在身边了,你好好照顾自己,生病了就去请大夫,别老想着省那点钱银。”

贺兰瓷还在想着,就发现自己正要被从姚千雪手里,交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上。

盖头下伸过来的属于男子的手掌,手指修长,白皙如玉,指节分明,正等着她把手掌交付,贺兰瓷回过神来,便把手搭了上去。

“贺兰小姐,许久不见。”

陆无忧的声音极轻地飘了过来,透着股如释重负,却又带了点笑意。

还真如陆无忧所说,两人一别直至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