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瓷正在用屋里的炭盆烧陆无忧的外衫。

围猎场和行宫相隔颇远,沿途还有侍卫布围巡逻,也不知道陆无忧是怎么绕过重重禁制把人丢进陷阱里的,她又嘀咕了一会,被呛得咳嗽了两下,才继续用火钳戳着衣裳,以使得它均匀被烧。

对着毕毕剥剥的火灼声,贺兰瓷总觉得陆无忧这个作风,着实有点古怪。

手臂用了他给的药,此时也已不再酸疼,几乎如常,她用另一只手托着下颌,生平第一次有那么点好奇陆无忧究竟是什么出身过往,为什么关于他的一切都这么不寻常。

不过转念一想,她现在操心自己都来不及,哪有功夫去管他,遂又放下。

贺兰瓷早上有惊无险地回了住处,赶忙换了衣裳先去看城,见到她爹无事,才放心下来。

她爹对自己的笏板丢失一无所知,甚至回去时还见笏板好端端放在那。

贺兰瓷便大概知道,约莫是李廷着人去偷,引她来又让人放回去了,若事情捅出来,她这么说了,反而有口说不清。不过这件事到底不光彩,李廷既然没死,那应该也不会被捅出来,她现在姑且还算安全。

话又说回来,也不知李廷这个摔得半傻是个什么情况,还有可能恢复吗?

为防万一,下次她可能身上也要备个匕首之类。

贺兰瓷正有的没的想着,突然门外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贺兰小姐在吗?”

是个陌生声音。

她连忙灭了火,把炭盆踢到床底下,才缓步去开门。

门外站了个太监,后面跟着好些随从,看见贺兰瓷,他堆出满脸笑,声音尖细地笑道:“先前二殿下的箭矢误惊了贺兰小姐,心头十分歉疚。又听闻小姐身体不适,二殿下甚是担心,特命咱家送来些东西。”

后头一个人捧着的托盘上,正放了一根儿臂粗满身长须的山参。

贺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