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更觉得害怕的。

但确实是不怕了。

萧南洵的音色仍旧如蛇般黏腻,低冷:“别以为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很奇怪,贺兰瓷居然还能从他身上看出强弩之末的硬撑来:“臣妇知道了,若殿下无事,臣妇便先告辞了。”

萧南洵突然伸手快如闪电地朝她肩头抓来,眼瞳底似乎泛起了一抹赤色。

贺兰瓷当机立断闪身避开,躲到几步外。

“这是宫里,殿下还望三思。”

萧南洵更加阴恻恻地看着她:“那又如何?”

贺兰瓷一边若无其事地往后退,一边抽出袖中的簪子道:“若臣妇现在叫人,被人看到,你意欲对臣妇不轨,圣上还会像以前一样护着殿下吗?大殿下和三殿下可能正愁着没法从殿下身上找到更多的错处。”

当初萧南洵敢对她直接动手,圣上虽会失望,但一定会更护着萧南洵,她下场可能不会太好,现在则不然,萧南洵的名声已经和丽妃一样好不起来了。

更何况陆无忧以前只是个寻常状元郎,他现在名声越大,她越安全。

萧南洵果然未再动手,或者说,他要对她动手,也不可能选在宫里。

贺兰瓷脱身后,微微松了口气,回来时殿内已只剩敬贵妃了。她又琢磨着怎么开口让敬贵妃的宫女给她再准备一份糕点带回去,不料敬贵妃似是额外叮嘱过,贺兰瓷刚欲言又止,宫女便殷勤地上前来问。

很快,贺兰瓷便提了一大盒子的糕点,有点不好意思被领出了永宁宫。

宴席散场,出了内廷,很快便得以出宫。

回府马车上,陆无忧理了理自己的官帽,随意地问她:“还顺利么?”

“嗯,都还挺顺利的,信也送了。”贺兰瓷把一大盒子的糕点摆在马车桌上,略微羞耻道,“敬贵妃给的糕点,你要不要尝尝?”

陆无忧也愣了愣,道:“你这是……去打劫了吗?”

贺兰瓷更羞耻道:“我只是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