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忧颔首道:“做皇帝也未必自在,能想让哪个儿子即位就让哪个儿子即位。当然,萧怀琸犹豫不光因为他宠爱丽氏,也因为他不想自己在位时,让萧南泊做大。话说回来,做个昏君说不定会比较快乐。”
贺兰瓷还是默默祈祷无论如何不能让萧南洵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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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日子还是照常要过。
青莲教相对来说晃州这几个匪帮里比较棘手的一个,因为没有固定据点,教主故弄玄虚,装神弄鬼,是个隐于地下的帮派,官府想捉,百姓还会帮着阻拦遮掩,钱财都被骗尽了,仍不知悔改,还觉得死后能在阎王那里换取富贵,实在荒唐极了。
有些鳏寡孤独的老人家,一把年纪辛辛苦苦种地赚来的一点买命钱,都被骗净,最后凄凉惨死。
但是与之对应的,青莲教也是最富庶的,据说教中除了教主,还有什么八大金刚,十大护法,不少富户暗地里都与之有勾连。
陆无忧派人潜进去,费了月余功夫,才大致摸清楚构成,捉人不难,难的是怎么让被骗的人清醒。
好在,恰巧青莲教每月都要召集大批教众,举行一次神赐仪式,内容大抵是临显神迹,给教众赐福,顺便收取上供钱。
贺兰瓷这次也很意外:“还要我去?”
陆无忧道:“对,不过你不能只看戏了。”
贺兰瓷疑惑。
陆无忧扯着她过来,然后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
看得贺兰瓷都发毛了,眨着眼睛怔怔问他:“我脸怎么了?”
陆无忧方才伸指摸了摸她的脸蛋,光洁细腻,毫无瑕疵,精致得像天工造物,但也因此,总有种疏离高冷,不可触碰感,只是近来面对他时,越发不设防,就显出了几分柔软可欺。
“没怎么,挺好的。太好了,所以我给你准备了套衣裳,可能有点冷,不过我会渡内力给你。”
与其说是衣裳,倒不如说是一条层层叠叠轻纱拥成的织物,虽然躯体是都遮掩住了,但总觉得好像也没穿什么。
贺兰瓷穿好后,发现他还准备了些银饰珠宝,全是水色或灿银,闪光粼粼,光是从她头顶上坠下的珠链就有两三条,颈项、手腕、耳垂上也有对应的饰物,像是一整套头面,但色泽也太轻飘了,根本压不住,也不够庄重。
她嘀咕着,觉得陆无忧这什么莫名其妙的爱好,继而又有点担心,他找木匠打了新床,但至少目前还没送来。
等她全部换好后,陆无忧进了内室,果然一怔,眸光闪了闪。
贺兰瓷有些警惕地立正站好。
陆无忧一步步朝她走来,指腹轻托起她颊边摇晃着垂下的银链,眼眸也浅浅低垂了道:“还真适合你。”
“这也太……”她纠结着,脸颊微微泛红,“奇怪……”
她话没说完,陆无忧已经又蹭了蹭她未着口脂的唇,道:“很像个圣女。”
贺兰瓷:“……?”
陆无忧语气平静地口吐狂言道:“让人想玷污。”
贺兰瓷就知道:“早……”她顿了顿,含糊道,“早被你玷污过了。”
陆无忧挑起眼眸,舒展地笑,忍不住在她颊边亲了一口,道:“我随口胡说的,让你穿成这样当然不是因为我想看,是因为刚好有需要。”
贺兰瓷怀疑道:“真的不是因为你想看?”
“好吧……不光是因为我想看。”
青莲教此次的神赐仪式在一个山坳处新搭的祭台上,夜半入场,神秘且寂静。
教众们早早举着火把,等在台下,等着今日的神迹和教主的赐福,忍不住心怀期待,以往每次的神迹都是那么的令人惊诧,更让人相信他们教主就是天降的神明!
约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