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瓷张了张嘴,最后决定闭嘴。

陆无忧还贴在她身后,胸膛温暖,温热呼吸撩得她后颈微微颤栗,她忍不住往前俯低身子,道:“要不,我还是换匹马吧……”

“那可能有点晚了。”

陆无忧一只手紧按着她的小腹。

贺兰瓷拼命岔开话题道:“那些读书人你打算怎么办?”

“将来府事变多,自然需要人手,到时再行安排,还要和柳通判商量一下。”

“那剿匪呢……”

陆无忧口不停顿道:“我已经着人又打探过了。晃州这边的三个帮,苍山帮最简单,只是乌合之众,拳头说话,打赢即可,帮主是个没什么脑子的莽夫,我打算分而取之,一点点蚕食,最后再打上门去。另外两个帮,一个叫义勇帮,只劫掠富户,帮主似乎读过几年书,手下还有个军师,是举人出身,我准备到时只身前往去招安,权衡利弊,他应当会愿意出人疏通河道,最后一个叫青莲教,这我很熟,是个邪.教。”

他嘴上说话,但摩挲在她腰上的手却越来越烫。

贺兰瓷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她咬着唇,努力继续道:“邪.教你怎么熟了?”

“我娘那个教派以前就是靠这个坑蒙拐骗人进来的,当然现在已经改了,都在惩恶扬善,不过套路却是很熟的,唯骗人尔。所以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随着陆无忧越来越快的语速,马蹄奔腾,不一时,便到了随原府的官宅。

他抱着贺兰瓷飞身下马,颠簸中也不给贺兰瓷挣扎的机会,就径直把她抱进了卧房里,随手合上了门。

门外众人倒是都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没看到的模样。

贺兰瓷被陆无忧放下,背脊着床,听见“咯吱”一声,清透的瞳眸还微微怔愣着,陆无忧已经低首含住了她唇,辗转亲吻,外头仍是天光明媚。

她刚送给他的那枚簪子,也轻轻地“啪嗒”一声掉落在了榻上。

陆无忧在她唇齿间,还品尝到了一丝烤肉的滋味,他还一口都没吃,因而越发觉得饥饿。

加固了也依然颤颤巍巍的床板发出不堪承受的声音。

贺兰瓷挣扎着抢出一句:“……要不等晚上!”

白天会有人听到的。

陆无忧勾着眼睛看她,桃花眸像浸过水似的,偏偏眸色又深得像是寒潭幽渊,他轻轻咬了一口她的唇瓣道:“我倒也想等,但你看看你一整天都在干什么?”

这人不讲道理。

贺兰瓷不由分辩道:“我就送了个簪子而已!也没干什么啊!而且……”

她支支吾吾,不好意思提大雍门外的事。

“我当时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没你想的那么,你不用太在意……”

陆无忧抓住她无可攀附的手腕,按在她头顶,笑得染了几分妖异道:“别想了,还是先祈祷这床能撑得住吧。”

作者有话要说:  瓷瓷,吃了某个人的肉,自然是要还的(叹)

第八十章

谁也没料到,最后真的塌了。

这事说来尴尬,贺兰瓷原本确实不想,这个时候,不光什么声音都容易被听见,即便掩了帘子,薄光之下也无所遁形,她伸手想拽扯被褥,还被陆无忧抢去,一根根松开她的指。

汗涔涔的指间被他手指反复紧扣,连指节都绷紧了。

窗外还呼呼扯起了风声。

好在屋内并不太冷或者说贺兰瓷并不太冷,不光是陆无忧内力渡过来的热气,他整个人便很温暖,掌心温暖,亲吻温暖,似乎连眼神都有温度。

贺兰瓷闭着眼眸,想假装是晚上,但羞耻心被反复炙烤,最终挣扎着发出轻而破碎的音来:“还是……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