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花。

旁人也在看她。

进宫自然不可能再戴帷帽,美人路过花丛,白衣胜雪,人更比花清绝三分,万千姹紫嫣红却都成了陪衬。

往来的宫人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但路过的都忍不住偷眼打量。

“走路不长眼睛啊!往哪看呢!”

“对不住、对不住……”

“哎呦!怎么又撞了!”

“再看,去禀告上头,把你们眼睛都给剜了!”

贺兰瓷:“……”

她在毓德宫的廊下等了一会,便被引进去,丝毫没注意到隐秘处的一双灰眸。

殿中更是富丽堂皇,物件摆设件件价值不菲,金光耀耀,上首的椅子上坐了个正吃着甜羹的美貌妇人,云鬓花容,珠钗环绕,额心坠着一枚毫无瑕疵洁白晶莹的硕大东珠,打扮得极其雍容,看年岁不过三十,丰姿正艳,十有八九就是那位宠冠六宫的丽贵妃了。

贺兰瓷客客气气见了礼。

丽贵妃将手里的碗随手一放,便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