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不自禁道:“贺兰小姐,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贺兰瓷闭着眼眸,还呢喃了一句:“玩弄你……”酒气熏熏的。
行。真行。
陆无忧气急反笑道:“你确定你睡得着?”
他又不是死的,也不是没有反应。
谁知道,刚才还口口声声诉说着自己如何没有安全感的人,很快便倒在他怀里呼吸均匀地睡去。
陆无忧气了一会,用内力把火气压下去,慢慢平复下来。
还无奈地调整了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夜倒是更深了,醒酒汤也没法去拿了。
陆无忧仰头平静了一会,又忍不住低头看她。
虽然有那么多的不安,可她好像不知不觉,也多少有些依赖他了吧,不然她也不会胆敢到益州来,不会打算和他亡命天涯,更不会靠在他怀里睡得这么香甜……
要真让她安下心来,除去造反这个其实风险和难度都更大,恐怕只能位极人臣到能左右皇权,乃至摄政。
还真是条极为漫长且艰难的道路,他自己都未必有十足把握。
干脆带她离开上京,到江湖上更简单,但只怕她又会不习惯。
深夜里,陆无忧静静思索着。
***
天边浮现出一抹鱼腹白,熹微光亮照射在眼睫前。
贺兰瓷缓缓清醒过来,脑中仍有一丝不适,然而紧接她忆起昨晚自己昨晚直白羞耻地胡言乱语时的些许片段这么不清醒,应该是做梦吧。
再一抬头,她便看见陆无忧半阖着的眸子,人也近在咫尺地将她圈在怀里。
……不是做梦。
有一瞬间,贺兰瓷突然想立刻收拾行李,坐着马车飞奔离开益州。
她可能没法再和陆无忧呆在一个空间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无忧: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瓷瓷当场社死。
第六十七章
贺兰瓷当即便翻身下榻,还随手抄起散在一旁的帷帽扣到自己脑袋上。
不料,人刚下去,就听见身后幽幽的声音响起:“贺兰小姐,你这是……玩完就走么。”
贺兰瓷随即一僵。
转瞬,她便按着额头,轻声道:“我……我昨晚喝醉了,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陆无忧拖着语调,慢悠悠道:“你忘了,我可还记得很清楚,贺兰小姐昨晚真是热情极了,什么都敢说……”
贺兰瓷立刻打断他:“你不用告诉我了!”
陆无忧轻笑了一声道:“那你至少把我手解开吧。”
贺兰瓷:“……!”
她一转头,就见陆无忧衣衫不整但又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同时举起缠绕着衣带的手腕,给她看,上面是她亲手打的结。
贺兰瓷猛然又扭开视线,有点无法直视。
“怎么敢做不敢当了,你昨晚还对我……”
“陆大人,你裤子还穿着呢!”贺兰瓷合着眸子提醒他,“我先出……”
“你易容都卸了,怎么出去?还是等我一起。”陆无忧随手挣开衣带,也理着衣衫翻身下榻道:“昨晚被你绑着放置,本来还有点气,不过贺兰小姐的真心话我笑纳了……希望有一天你能坦诚地告诉我你的不安,用不着醉酒……”他声音一顿,又笑道,“当然想玩弄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不要再让她回忆了!
之后的几日里,贺兰瓷的噩梦都是自己在陆无忧面前夸夸其谈,大声诉苦,恨不得掏心掏肺把什么都说了。
果然不该觉得酒液入腹后没什么特别反应,就轻易尝试。
……还是,要从长计议。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