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想醉,可是他太清醒,清醒到根本忘不掉她。
搁置在吧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大概又是陆子矜发来的什么消息,萧煜百无聊赖,手指随意划拉着屏幕,解锁后收获了意料之外来信。
是沈牧歌的。
屏幕里是她发来的合照,还有她写的致谢词,谢他这两月来的照料指教,言辞里全是礼貌的疏远。
合照里的她人比花娇。
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萧煜才意识到,这是他们长久以来唯一一张合照,合照的背后是离别。
他猛地站起身来,捞起风衣就往门外走,根本顾不上千里迢迢从国外飞回来见他的秦越会有什么想法,只知道想见她,无论如何他都想见她。
想再看她一眼,想看见她眼睛里有他的倒影,而不是一片平静。想告诉她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再是藏于心底。
撇下好久不见的好友,踏进旋转门的那一刻,他才觉得出窍的魂魄像归位了。
怕来得太晚,怕来不及,以至于萧煜的脚步里全是匆忙。
可陆子矜的话犹如平地惊雷一样响在耳边,他往包厢走的脚步一滞,声色冷得惊人:“她去相亲?跟谁?”
陆子矜被他突然尖锐的目光吓得缩了缩肩,硬着头皮回:“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要不然我去帮你打听打听?”
萧煜出走的理智回笼,头疼地捏了捏鼻梁骨,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抬腿就往后走:“你先进去,能问出来就问问。”
“你去哪?”陆子矜的声音在后头拼命地追。
“去抽根烟。”
挺拔的背影落入眼里,竟让陆子矜有种他身上笼罩着一丝伤感的错觉。
这和她印象中的萧煜极度不符。
还没等陆子矜清空这一微妙的念头,就看见一袭明黄的裙摆在意式罗马柱后出现,陆子矜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属于沈牧歌的装扮。
宴厅虽大,但萧煜也才刚走出不到一米;如果此时她大喊一声,应该能给两个人制造一个见面的机会。
同门情谊十余载,好不容易见到萧煜碰上个喜欢的人,总不能真眼睁睁看着人就这样错过,陆子矜觉得沈牧歌之前能愿意问她关于萧煜的过去,说明她心里多多少少也是有一点在意的。
不能再等了,陆子矜当机立断。迅速掏出手机拨打萧煜的电话,双手往后一背,快步走向柱子后,并祈祷着他不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电话跳转到已接通画面后她扬起声来唤道:“牧歌,是你在柱子背后吗?”
柱子后那抹明黄自暗处走出,那张似玉般清冷的脸,除了沈牧歌还能有谁。
“子矜?”好看的柳眉微皱,神色中似有倦意,目光落到陆子矜身上又很快平和了起来:“怎么不在包厢里?”
“啊…我…出来透透气,哈哈。”陆子矜拿出专业演员的素养,迅速摆出一副头疼的模样:“里面乌泱泱的人吵得人难受,你是也出来透气吗?”
沈牧歌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她的话,往后靠在罗马柱上,垂下眼睑摆弄着裙尾上的刺绣印花。
陆子矜小心翼翼地靠近,确认站在了她看不见背后手机的角度才开口:“你是不开心吗宝贝?”
沈牧歌视线从明黄裙摆移开微笑,笑意不达眼底:“主要是也没什么开心的事情呀。”
“杀青了你不开心吗?”陆子矜试探着问。
倚着柱子的人不说话,她的沉默便顺着听筒传到了萧煜耳中。
“还好吧,也不是多值得开心的事情就是。”良久她的声音敲进耳膜里。
“是因为杀青了就见不到师兄吗?”听筒里的陆子矜索性单刀直入。
萧煜原本已经在快速往回走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