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缓缓呼出一口气。
此时此刻,她才终于?有回到?京城的实感。
谢砚深的议亲的事迫在?眉睫,他一次两次有所不悦,难道次次都顶回去?迟早是要提上日程的。
他和她不过露水情缘,她不信他会想着娶她,世族男子,自然是家族利益为上。
更何?况有谢滨在?,他们名分上已是乱了纲常,谢氏也?不会接受一个商贾出身的孤女?做侯府主母。
但她现在?还不能抽身,她要做的事还没有做到?,最起码,她此刻不会放手。
“那日在?城外,我已经告诉他,那两把刀上的隐秘之处。”玉怜脂偏首,轻声道。
段素灵脸色变幻,也?压下声:“那谢侯爷……会去查么?”
玉怜脂置在?扶手的指轻抬又落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
“他官拜征北元帅,兼枢密副使,判兵科给事中,官造的军刀落到?了草寇手里,这种军务上的大窟窿,他怎么都要查清楚的,否则岂不是放纵天下大乱。”
段素灵将声音放到?最低:“若是侯爷真能查出实证,那之后,承王一党便是自寻死路,无需我们再?动手了,陛下再?仁慈,也?断不可能放任亲王,暗中屯兵。”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她用的是气音。
三年来,她们冥思苦想官匪勾结劫夺巨额财物?的目的而不得结果。
但在?那日寿宴之后,得知主谋从一个知府变成当朝亲王之后,突然有哪处关节打通了,最后推出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答案。
这世道,什么东西最耗费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