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一幕,又有栗儿被砸晕的惊吓,钟芷兰应是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朝右边地上的程亦仙跑了过去。
“亦仙!”叫得情真意切,完全是一个急于寻找妹妹的好姐姐。
下一秒,她复又抬起头,哭着对几步外?扶着额头,看起来非常难受的男人泣声道:“侯爷!我家小?妹何处冒犯了您,您要?这样对她?!”
谢砚深站在原地,只?觉得头晕,经脉中内力还在运转着压制药效,他现在根本?没有应付眼前责问的精力,屋外?的一股寒风猛灌进来,他的神智陡然清醒了许多,没有任何与?地上人纠缠的意思,抬步就要?往外?走。
钟芷兰怎么可能让他就这么离开。
“谢侯爷!你半句解释都没有,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她快步朝他走去,身?上的药引香随之传过去。
谢砚深脚步不停,他根本?不相信钟芷兰那一出姊妹情深的戏码,今夜之事绝对和?钟府脱不了干系,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他必须立刻离开。
在钟芷兰站起身?的时候,他加快了脚步,但一股香气比身?后女人靠近得更快。
在那股香气钻入鼻中的时候,他体内压制媚香的内力瞬间崩溃。
他瞳中紧缩,身?体猛地一晃,单膝跪倒在地上!
钟芷兰压着唇角的笑,声音慌乱:“侯,侯爷!您怎么了?”
说着,越靠越近。
谢砚深跪在地上,一滴滴汗珠从他的额角滑落,手紧握成拳,掌心?掐出血痕,鼻尖那股香气越来越重,眼前开始模糊。
眼角余光只?看得到一点紫影靠了过来,他的右拳慢慢放开。
钟芷兰终于走到了他的身?旁,伸出手,指尖接近他的肩膀:“阿深哥哥,你还好吗”
在她即将?触碰到他的前一秒,跪倒在地的男人猛地反身?,目中猩红,一掌狠狠打在她的肩上!
“啊!”
尽管谢砚深此时内力虚弱,但这一掌也不是钟芷兰这样身?体娇柔的闺阁小?姐可以接住的。
她顿时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此时屋外?钟芷兰的心?腹婢女还有假扮婆子的武师听到声响,立马跑了进来。
婢女看着倒在地上的主?子,尖叫一声:“姑娘!”
而后进来的假婆子则是看着靠坐在一旁柱子紧闭双眼的谢砚深,站在原地踌躇。
主?子倒了,他一个走狗自然六神无主?。
“茗儿姑娘!现在该怎么办!”假婆子捏紧拳,压低声音叫那边在地上扶着钟芷兰的婢女。
茗儿看着怀里已经疼晕过去的钟芷兰,心?中也是慌乱不已。
怎么办?
她怎么知道怎么办!
那媚香可是能弄倒江湖高手的厉害东西?,谁知道镇北侯中了毒竟然还能有把大姑娘一掌击倒的力气!
不行!不能慌!
该想想对策才行,不然姑娘和?夫人的心?血就都白费了!
如果姑娘醒着,她会怎么做?
要?想想,要?好好想想……
在假扮婆子的武师急到跳脚,要?再开口催的时候,抱着地上钟芷兰的婢女猛地抬头,咬着牙:“脱了他的衣服,搬到床上去!”
假婆子浑身?一震,随后低头看向一边紧闭双眼、似乎已经五感尽失的男人。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了。
而另一边的茗儿,已经动手开始解怀中钟芷兰的披风。
这意思就是,今日无论?如何,镇北侯府和?钟府的这碗生米,必须要?煮成熟饭,就是硬推
春鈤
,也要?把钟芷兰推到镇北侯夫人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