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层,高大夫人的病不能受扰固然重要,但两个孩子年岁小,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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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过了病气,那就大不妙了。
高大夫人依旧微笑着,似乎之前也是随口一说,略点了点头,说道:“说的也是。”
“既然如此,妹妹就多辛劳些,有你在,我放心得很。”
说着,她的视线往旁边移动,看向谢文霖腰间:“霖儿,你的香囊旧了,母亲让陈妈妈给你换,香囊是母亲亲手做的,你记得戴上,啊。”
谢文霖:“母亲病着,还做这些,我和嫣儿用什么香囊都行的。”
高大夫人:“唉,你和嫣儿的衣裳大多是你姨娘做的,母亲身体不好,做不了太多,也就这些小玩意儿了。”
“你母亲的心意,你和你妹妹戴着就是。”谢滨终于出声。
谢文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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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韵阁。
玉怜脂站在书案前,开始翻阅先前京中掌柜们送来的消息信件。
房中静悄悄的,下人们都被打发开,只有隐约的风雪声透过窗传进来,她没有点太多灯,昏暗的光能让她的思绪平静一些。
柳府苏州知府柳启彦,前礼部尚书柳明觉。
吴府前两江总督吴令锋。
护国公府护国公任保,皇后,承王,国公府三房。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玉怜脂缓缓坐到椅子上,抬手撑着侧额。
这种时候,商与官斗的劣势就十分明显了。
朝堂局势、朝中阴私、世族联结……她根本无从查起,更查不到。
如果不确认仇人,报错了仇,岂不亲者痛仇者快,她无颜去九泉见父母。
现下她身处镇北侯府,满府里除了她之外,王老太君、镇北侯、谢滨、高大夫人,倒全都有那个力量去调查,甚至他们不用特意去查,本身就知道朝中大员谁是谁的亲属、谁家与谁家之间有姻亲、谁又和谁曾经共事过。
便是谢文霖谢文嫣,在这方面知道的东西也比她多。
可她不能问他们。
玉怜脂很清楚,若是金陵之案真的涉及到朝中党争,涉及到皇子亲王,镇北侯府不可能帮她复仇,即便是与她关系最亲近的谢滨,也绝对不会。
他们收留她,保她性命无虞,已经是在施恩,若是让侯府知道,她是为了复仇而来,她立刻就会被逐出府去。
当初一同被害的另外四家商队,元气大损,家中后辈没能撑住,被瓜分殆尽,甚至已经断了根,纵然还有与她一样想要报仇的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玉怜脂挑起桌上的一张纸,回想起今日刘三夫人那张和蔼的笑脸,眼中幽暗。
顶立门户的郎君那边查不到关节,那就从后宅女眷下手好了。
官匪勾结,劫财杀人,这样的大事,只会交给信任的人去做,若真是承王和护国公府所谋,他们凭什么信任柳启彦呢?
党争之中要站队不是空口一说就行的,无亲无故便要先为主子办些事,纳一份投名状。
可那日云山观中,段素灵说过,柳氏和吴氏一直都是出了名的中立态度,从未有传闻他们站在哪一边,年节送礼也是承王府睿王府两不得罪两不讨好。
既然如此,那便更可能是另一种情况
若是家族之间本身有亲缘联系,那自然天生就分好了阵营,不进则死,而亲缘上的关联越不过后宅之事,男女姻缘、族亲血脉、妯娌连襟……都有可能。
玉怜脂站起身,推开门,关嬷嬷守在门边。
“嬷嬷,递信出去,让素灵阿姊入侯府来见我。”
眼下已经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