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无言。
“母亲?”
“……有一点,你说的不错,那小狐媚子门户虽低,却是个?顶厉害的,”她忽地出声,话语飘忽,带着丝丝冷笑?,
“若我有她的心计城府,肯定早识破了那害我的贱人?、将她挫骨扬灰了。”
“……你滚吧,我累了。”背过身,不再看他?。
“儿子告退。”
……
回到主院已是丑时,踏进寝院的门,刚转过回廊,青娘快跑着迎上来,身后不远处,主屋里还亮着烛火。
谢砚深眉心压下,脸色瞬间铁青起来。
福明瞧着不对,连忙先出声:“不是让你们回南阁,先伺候人?睡下吗,怎么”
青娘:“夫人不肯睡啊,说就要在主屋里,要等侯爷回来。”
听见“夫人?”两个?字,福明立时抿紧嘴,眼珠小心翼翼转向一旁的主子。
谢砚深面色冷极:“这?院里何时有的夫人?。”
近前的下人?们都吓得垂首,惹祸的青娘面露苦色。
侯爷刚赶回来的时候,她明明说了姑娘让他?们叫夫人?的事儿啊,侯爷也没说什么,怎么现在又……
刚想出口?告罪,身后,屋门推开的声音响起,众人?都朝房门处看去?。
女娘已经洗漱沐浴过了,里头只穿了贴身软裙,披了件披风,跨出房门,眼神很快锁定这?边。
唇角扬起,笑?容欣喜,盈步小跑着过来,下人?们立刻低下头避让。
谢砚深站在原地不动,冷眼看着她奔向?自己。
玉怜脂毫不在意他?的脸色,一下扑进他?怀里,环着他?的腰,“你回来了,”
谢砚深目中更冷,此时她应该在南阁,而不是这?里。
开口?欲斥,但怀中的人?话没说完
“怎么这?么晚,”她小声抱怨,“……夫君?”
身体僵硬绷紧,视线沉沉向?下盯着。
玉怜脂抬起头,对上他?可?怕的脸色,完全没被吓到,她已经习惯了。
很快又笑?眯眯地,拉着他?的手,慢慢往屋里去?。
男人?脚步沉重,面色阴郁,视线像是要把她烧出个?洞。
房门闭阖,屋里只剩下他?和?她两人?。
谢砚深坐在罗汉榻上,冷冷看着她。
“你怎么了?怎么又生气了?”玉怜脂不解得很,坐到他?身上,“刚刚在那边不还好好的吗。”
谢砚深不语,浑身像是散发着寒气,好像下一刻就要发怒了。
玉怜脂蹭着他?的颈窝,冥思苦想半晌,恍然大悟:“是我没回南阁按时睡觉,你才生气了?”
他?不说话。
“别生气好不好,我只是许多日不见你了,我想你呀。”她捧着他?的脸,印上轻吻,而后又委屈起来,
“你不在府里,都没人?护着我了,你不知道,太夫人?派人?来抓我的时候有多惊险,那个?蓝蕖恨不得当场就把我打杀了带回去?邀功,忠伯还倒戈了,那些?人?一路打到南阁,吓坏我了。”
谢砚深眯起眼,怒气一闪而过,开口?却又冷声:“那些?不过是狐假虎威之人?,你昨日才是真威风,敢打了润安堂的人?,还带着一群护卫闯入润安堂中对阵。”
玉怜脂眉眼都耷拉下来,忽地环紧他?脖颈,贴着他?的耳:
“我答应过你,为了你,要好好活下去?,所以,谁要我的命,我都不会给的。”
男人?瞳中微缩。
“更何况,我还留了分寸呢,都没杀了那些?人?。”抱着他?小声嘟囔,“我很听话的。”
谢砚深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