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任智妤睁大眼,咬紧牙关,“贱人”
玉怜脂的唇角缓缓,缓缓扬起。
看清眼前?人的那一刻,已经知?道?今日是必死?之局,任智妤眼中的怨恨彻底扭曲,她?也笑了起来,声音嘶哑如厉鬼。
“你以为,你赢了?杀了我?……你爹娘也回不来了……他们早烂成一团了,哈哈哈……!变成一滩烂肉了!!”
站得离她?最近的武师双目怒睁,脚已经抬了起来,又被其余人拉住,另一边的人拿起一团布,塞进任智妤的嘴里。
玉怜脂的表情好像没有变化,依旧微笑着,半晌,启唇:“原本我?还在考虑,你爬着向我?求饶的话,要不要给你和你弟弟留个全尸。”
“现在看来,我?的思虑是多余了啊。”柔声泠泠。
听见“弟弟”两个字,任智妤双瞳缩紧,而后疯狂挣扎。
玉怜脂站起身,偏首:“把她?和她?的二弟带上,卸了他们下巴、手、脚,灌醒药。”
灰袍武师:“是!”
说话间,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快,快来人!!救命啊!少东家!”
熟悉的声音,是玉氏的人。
离声音传来方向近的人先围了上去,顿时?惊呼:“医师!医师!大掌柜受伤了!”
玉怜脂勃然变色,立刻跑过去,映入眼帘的是满身鲜血的段素灵。
她?的手上还死?死?握着那把弩,鲜血染红了兽裘,双目紧闭,生死?不知?。
为了弓弩伏击成功,她?藏身的地方离护国公府的车队太近了,只?有不到?五十步,又因为要掩护投掷火油坛的武师们,她?撤退的时?候故意往玉氏其他人的反方向跑,被那些护国公府的护卫们追上,死?战到?力竭才将他们全部?杀光。
以重?伤为代价。
玉怜脂慌乱得都来不及掉泪,无措地捧住她?的脸:“阿姊?阿姊!阿姊你醒醒!”
“少东家,我?师父她?撑不到?渡口了,那边还有好几个重?伤的武师,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给他们治疗,要有药和热水才行,不然他们都会没命的!”钱庆扑上来查看完段素灵的伤势,哭着说。
玉怜脂颤抖着垂下手,手上是段素灵的鲜血。
“……安全的地方,”她?的身体在发冷,眼中有些空洞,
“最近的,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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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正,距离亥时?还有半个时?辰,昭丰大殿的礼钟声还在继续。
行宫西南角,黑烟如龙冲涌而起,在天空中不断蔓延,高屋在烈火中分崩倒塌,浑身燃火的人影疯叫着冲出来:
“你们想找机会烧死?我?是不是!!哈哈哈哈哈!!我?就先把你们烧了!烧了你们!!好痛,好痛,啊!!!”
太监宫女们惊叫着朝她?泼水。
行仁斋。
谢滨从外快步奔进厅中,高大夫人带着龙凤胎迎上来。
“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出了什么事?”高大夫人接过谢滨摘下来的官帽,递给旁边的婆子?,笑意有些不自?然。
谢滨抹了把脸,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外面不是都在喊吗,护国公府住的地方走水了。”
高大夫人讪笑一下:“……我?以为听茬了呢。”
“是真的,现在都在救火,皇后娘娘知?道?消息晕了过去,祭礼提前?结束,我?和二郎就回来了。”谢滨喝了口茶。
而后抬起头,顺口问:“怜脂呢?这个时?辰,她?睡下了?”
高大夫人眼神闪动:“她?……”
“玉姐姐出行宫了。”谢文嫣带着抱怨抢先答。
谢滨一愣:“什么?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