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都去找任智妤,任智妤对她只有厌烦和冰冷,但她不在乎这些,她只想?确定,她还不是一个人。
然而?昨天,任智妤没出现在诵经的祭堂上,下人说,任智妤和任晟、任阳在另一个小祭堂诵过经了。
被抛下的感?觉稍好一些,又卷土重来。
任凝香几乎是一瞬间就崩溃了,立刻去三?人的院子,轮流叫门?,却都吃了闭门?羹。
失魂落魄片刻,忽地疯了一样冲回任智妤住的毓华庭外,歇斯底里地叫喊、砸门?,手上拿了一把剪子挥舞,侍卫和婆子们上来拉扯,竟都没法近她的身。
闹了没多久,任智妤出来了,站在台阶上,面无表情俯视着手握剪刀,满身混乱泥土的她。
一言未发?,但任凝香清楚地看见,任智妤的眼里,除了不屑、冰冷,竟然好像有一丝悲悯。
她在可怜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可怜她?她身上要?发?生什么让她可怜的事了吗?
任凝香抬起手,不停抓扯着自己的头发。
婢女看不下去了,连忙爬起身,一边摇头一边扶着她坐下,安抚道:“四姑娘,好姑娘,您不要?乱想?,这里是行宫,大小姐和二少爷他们住的地方就离您几道墙呢,国公?府出事,他们也跑不了,再说了,到底您是他们的堂妹,他们怎么会不管您死活?至于大小姐,您也知道,大小姐一直就是那个性?情,从来就话少,不爱笑。”
“不,不!”任凝香摇着头,“你?不懂,你?不明白……”
低声呓语之后,猛地推开婢女站起来:“我要?见他们,我要?见大姐姐!”
另一名婢子也走过来,焦急:“可现在天还太早,大小姐怕是还没醒呢。再说了姑娘,按规矩,您起来之后,得先去给太皇太后诵经!”
“是啊,现在过去,大小姐也肯定不会见您啊!”
“那我现在就去诵经!诵完经就去找她!给我穿衣,给我穿衣!!快点!!”任凝香根本不管她们的劝阻,把桌上的茶具全扫到地上,尖叫怒喊。
婢女心惊胆战,颤颤巍巍开口:“可,可是这时?辰,祭堂那边怕是还没准备好……”
任凝香抄起一旁的红木圆凳,狠狠砸在地上,咬着牙:“那就让他们立刻去准备!我是未来的承王侧妃你?们知不知道,啊?你?们算什么东西,敢不听我的话?!快给我穿衣!!”
动静太大,行宫里天未亮时?就高声喧哗论起来也是一桩罪过,两?个婢子不敢再劝,一个赶紧上前给她梳妆,好让她稳定下来,另一个推了门?跑出去,叫人准备诵经的东西。
以任凝香目前的状态,伺候她的下人们在她洗漱更?衣冲到祭堂之后,全部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但出人意料的是,在香火烟气中,任凝香捧着手里的经文,竟然无比沉浸地念诵了起来。
站在她身边的婢女们都看得见她的手在抖,但是她一刻也没有停下,不像是在为?太皇太后诵经,更?像在为?她自己祈祷。
巳时?,天已经大亮,任智妤、任晟、任阳如昨日一般,没有到这边的祭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