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起身走出房外?,将门阖上。
--
夜,安平伯府。
伺候的婆子们战战兢兢,垂首站在房内,小榻上斜倚的妇人撑着额,地上是摔碎的汝窑瓷瓶。
赵庆姗匆匆由外?进来,掀开珠帘,看见地面狼藉,赶紧挥手:“都干站着做什么,还不收拾了。”
婆子丫鬟得了赦令,都忍不住眼露喜色,顾不上别的,赶紧清理?残片。
赵庆姗快步走近,而后坐下,理?了理裙摆:“收拾好了就都出去,我同母亲有话要说,把房门都给我守好了。”
下人们自是应声,飞快退出门外?。
房门闭紧。
赵庆姗才连忙凑近前,焦急:“母亲唤我这样?急,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与我有关?”
安平伯夫人面容阴沉,顿了顿,将手中信纸递给她:“看完便烧了。”
赵庆姗看她神色沉沉,心下立时?一跳,将信接过来,飞快扫视。
数秒,僵在椅上。
信上之言寥寥几句“月前,镇北侯曾密伴一女?子往观中祭拜双亲,此女?父姓一字,玉。”
指尖颤抖,信纸掉落在地。
赵庆姗倏地回过神,弯腰将之捡起,掀开桌上香炉炉盖,丢了进去。
安平伯夫人看着女?儿魂不守舍的样?子,言语冷寒:“此女?是谁,不用我多说了吧。”
玉姓女?,还能有谁。
赵庆姗只觉得头脑昏涨,思绪弯绕着,飘到当时?春分花会上,谢砚深腕内那道红痕,又忽地拐向四?时?园时?,他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冷厉模样?。
好?半晌,声音颤抖着:“……果然,是这样?。”
她的不安猜测,还是成?真了。
安平伯夫人蹙眉:“果然?你早有猜测?”
赵庆姗艰难点头:“而且,表哥带着她去祭拜那天,正好?我去了侯府。”
当时?,她的马车就在一旁,被谢砚深无?视了。
却原来,他正在车厢之中,陪着那个女?子。
想到此处,鼻尖忍不住酸楚,但?眼里渐渐染上怨恨。
安平伯夫人直起身,看她这副样?子,恨铁不成?钢,瞪着她说:‘
“你怨个什么,有何?好?伤心的?眼下你表哥出了京,府里都是你姨母做主,岂不是将那女?子逐出府的大?好?良机?”
赵庆姗猛地抬眼:“母亲……”
安平伯夫人眯着眼,言语幽冷:“那女?子不是个安分的,你姨母现下松口,要你做儿媳,可将来若是你嫁过去,有她在,你的日?子还想好?过?”
玉怜脂颜色太好?,勾人心魄,即便是谢砚深这般出了名的严正君子,也无?法保证日?后不会偏心爱妾。
更何?况如今他便那般护着她了,简直是一丁点委屈都不肯让她受。
克己复礼多年?,竟然能冒着大?不韪和那女?子暗通款曲。
而且,玉氏女?和侯府大?房交情匪浅,谁知?道,此事有没有大?房的一份力。
赵庆姗嫁入谢家做主母,就算有王老太君撑腰,可侯府家主毕竟是谢砚深,王老太君年?过花甲,能护她几时?。
到时?候没了靠山,谢砚深又颇为不喜他们伯府,胞兄赵庆吉还立不起来,她还不被那玉氏女?压得无?容身之所?
赵庆姗自己也想得到这一层,霎时?脸色白了几分。
“母,母亲,那我们该怎么办?”
安平伯夫人看见她惴惴不安的样?子,皱起眉,倾身向前,拍拍她手:“怕什么?有母亲在呢。”
“多得是法子让她没法在侯府待下去。”冷笑,“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