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了,长信宫太皇太后那边如若出事……
王老太君越想越恼,猛地拍案:“谢氏为大昀尽心?尽力,陛下就?不能体恤一二?,缓些日子??你的亲事”
“母亲,”谢砚深淡然打断她,“令有缓急,当以?国事为重。”
王老太君没他那么从?容,冷静不下来:“可你的婚事怎么办?你这一去,是不是又要三年五载不回?来?”
“你年岁已经不小了,再没个消息,我如何?向你父亲交代,你也无?颜见你祖父祖母!”
提到故去的宁国夫人和老侯爷,谢砚深的面色有了变化。
眼神沉了下来,但还未说?话。
王老太君看见他这副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深呼吸好几回?,才平了气。
心?下思索几番,眯起眼:“我不同你绕弯子?,那日花会,梅府的幺娘你也瞧见了,人家?的女儿?是千娇万宠出来的,品性良佳,一家?好女百家?求,不是钟家?那等死缠滥打的,非要你不可。这些日子?你不松口,梅府早相看了别家?,我老婆子?纵使想再求,也没脸了。”
“依我看,如今,只有庆姗……”
谢砚深冷声:“母亲,无?需费心?了。”
“我绝不可能迎娶安平伯之女。”斩钉截铁。
甚至不再唤赵庆姗“表妹”。
王老太君一噎,怒从?心?起:“你这是什么意思?!上回?你蛮横,打伤庆吉,你姨母姨父不追究,捧着你,你反倒不念他们的好?庆姗哪里不好,知书达礼,还配不得你了?”
“那你想要谁?莫非,你还想着珠玉院那个?!”
本是激动下的怒言,但真脱口而出后,思绪像是骤然打开。
王老太君脸色大变,怒目圆睁,盯紧眼前的人。
却瞧见他冷然垂眸,并不反驳。
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
“……怎么?”王老太君声线都有些气怒的抖,“我说?中你的心?坎了?”
“你果然对那个孽女有心?思。”她点着头冷笑。
上回?四?时园,她急怒之下的骂言,谢砚深听完,一言不发就?走了。
他心?思深,少言寡语,故而她也瞧不透他到底是默认,还是大吵过后,根本不想再与?她争辩。
如今,是都分明了。
谢砚深侧首,和满面冷怒的老妇人对视。
片刻,终于开口:“母亲说?的不错,我的确心?悦她。”
终于听见他亲口承认,王老太君只觉得头脑昏眩。
急喘几下,咬牙切齿:“她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一个,商贾出身的低贱女子?,配得上我镇北侯府的门楣吗?!你尚未婚娶,若是房中有这么个女人,将来如何?议亲?你将谢氏,将王氏,将祖祠里那块丹书铁券都置于何?地?!”
“她是你庶长兄要认的义女,是你的子?侄辈!你想干什么?你这是色令智昏!”
谢砚深冷视她,沉声:“母亲,慎言。”
王老太君几乎要气得发笑:“慎言?你鬼迷心?窍,如今竟然敢掉过头教训起我了?!”
“逆子?!跪下!”
谢砚深从?椅上起身,向前几步,撩袍跪地,向她俯身深拜。
而后面无?表情,站起身。
王老太君不是第一次见他忤逆,心?口隐约发疼:“你!”
“我让你跪下!”
谢砚深直视她,冷道:“我走后,母亲必定设法将她逐出府去,对否?”
王老太君眯起眼:“你待如何?春分花会,她已经相看了人选,便是我不逐她,她也要走。”
“你想留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