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饮一口, 轻声:“婶婶盯着我快半柱香了,也不嫌眼睛累得慌。”
她话音落下,高大夫人瞳中一紧,旋即抿紧唇, 恨恨移开眼。
“婶婶这?样可藏不住事?啊,当初您装得多?好,如今功力竟削减了么。”玉怜脂捧着茶,笑得乖巧,声音也是细软温柔,
“所以婶婶还是听?我的,喝些茶,平心静气,才好继续在这?府里做戏呀。”
话语讽刺不敬,语气面容却毫无异常之处,任远处谁瞧见,都看不出她说的话如此大逆不道。
高大夫人眼角忍不住抽搐,几乎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瞪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怨怒,冷笑:“论起表里不一,居心叵测,我确实比不上你。”
玉怜脂眯起眼,而后开口:“……婶婶,我实在不明白,您为何就?是不肯同我好好相处,就?像原来那样。”
“我帮您掩盖了天大的丑闻,也从
椿?日?
来不让您去做以身犯险的事?,只?是偶尔让您帮些无伤大雅的小忙,按理?来说,您应该感?激我才是。怎么您反而如此……不懂事?呢。”
她说话时带着丝许不解,完全理?直气壮,竟是觉得高眉湘无理?取闹。
高大夫人不敢置信地睁大眼,心中疯狂冒火,却又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因为玉怜脂的确没以谢滨之事?为胁迫,让她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上回让她带她去冬祭,这?回要求她把选好的举子人选一并邀到今日的花会?上,供她相看。
乍一看,都是些小事?。
但?……她总是觉得哪里有古怪。
“我听?说,先前安平伯府的姨太太来了,伯府的表少爷那日是躺着出去的,”高大夫人面上带着怀疑,“……你当时也在四时园?”
她重病许久,却也不是白做镇北侯府这?么多?年?的族妇的,自然在府里有眼有耳。
赵庆吉被重伤抬出府的事?情,她第二日才得知,但?是却打听?不出缘由,概因消息被润安堂和主院联手?封锁了。
原本此事?与?她无关?,但?后来知道玉怜脂当时就?在场,她心里立时多?了个疑影。
玉怜脂是什么人,恐怕这?府里只?有她最清楚,奸诈狡猾,人面兽心,她一直觉得她藏着更大的阴谋。
只?是到如今,侯府内部也没发生什么真正和玉怜脂有关?的大事?,所以她也无法确定。
高大夫人坐直身,压下声:“西院的事?,算我栽了,但?我告诉你,若是你把主意打到府里其他地方,便是我使尽浑身解数,也保不住你。”
后头似乎还有话未尽,但?她紧闭唇,住了口。
玉怜脂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婶婶是怕真有事?,我会?拉你当垫背的吧?婶婶胆子可真小。”
高眉湘:“你……!”
“婶婶,这?府里水深,有太多?事?,知道的越少才越好,”女郎放下茶杯,缓慢说,
“四时园的事?,太夫人和深叔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婶婶最好别放心上,横竖已经过去了。”
高大夫人听?出话茬不对,语气也有些激动?起来:“你背地里,是不是做了什么?”
玉怜脂偏首和她对视:“婶婶,当日四时园,我可真的没动?手?,那位表少爷不是我伤的。”
这?她可没说谎,赵庆吉确实不是她打伤的。
不等高大夫人继续责问,她接着说:
“今日我让您把那些举子请来,为的自然是招赘之事?。我若成婚,不久便离开侯府了,到那时,我就?碍不着您的眼了。您与?其想着那些不相干的私密事?,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