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王老太君目中厉色浮现,射向旁边的玉怜脂。
她就知道,这丫头片子早晚会惹出些不安分的事!
“赵郎君说笑了。”此时,一直静静站着的玉怜脂开口,表情恬淡,“怜脂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攀亲,况且我?身子素来?不大争气,不便出门,谢过郎君好意。”
明晃晃的搪塞拒绝。
赵庆吉却不肯放过,愈发得寸进尺:“妹妹说的哪里话,你是滨表兄请来?的,与我?们便是一家人,何必客气。”
“瞧着妹妹年?岁应当是过了及笄了,不知婚配与否?女儿?家将来?若是婚配了,出来?游玩的日子可就更少了,不如趁着好时候,与我?们多走动,说不定心情好了,身子也能?好起来?。”
“你来?京城不久,许多地方不熟悉,若跟着我?们一起聚宴,定把你照顾得妥妥当当,到时我?和庆姗来?下?帖子,你可不许拒了。”
被他抓着不放的少女有?些语无伦次,但依旧拒绝:“我?……不必了……”
赵庆吉嬉笑:“妹妹别推辞,让人看见,还以?为你当我们是什么洪水猛兽呢,一家子亲戚,这么客气做什么。”
玉怜脂抿紧了唇,慌乱避开他肆无忌惮投射过来的视线,渐渐白了脸。
旁边是王老太君狠狠刮过来的眼刀,面前?赵庆吉是个有?恃无恐的登徒子。
她娇弱女儿?家,向来?秉性温顺柔和,遇到这种场面,当然?是会不知所措的。
安平伯夫人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
而赵庆姗则是静静看着眼前?的场面,瞥到玉怜脂无措发白的脸,眼中蔑意一闪而过。
“胡言乱语什么?怜脂身子不好,当然?要静养,哪经得住诸般折腾,你是好心,可若是办了坏事,岂不反倒害了她?”安平伯夫人瞪着赵庆吉,“过来?,坐下?!”
赵庆吉耸耸肩,几?步到了椅子旁,大咧咧坐下?,赵庆姗跟在后头,也正坐下?来?。
王老太君偏首冷声:“怜脂,你今日出来?前?,可服了药?”
“……未曾!”玉怜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应声,“太夫人不说,我?还忘了,是到要服药的时辰了,我?先……”
“那要什么紧,妹妹且坐下?,让下?人熬好了药端上?来?就是,左右喝碗药的事。”赵庆吉的声音再次响起,阴魂不散。
这是不让她走了。
王老太君这回?有?些恼了,偏首瞪了他一眼:“庆吉!”
“姨母”赵庆吉变脸比翻书还快,表情竟然?变得有?几?分失落,“我?只是想?人多热闹而已,您就这么舍不得。”
王老太君哪会舍不得玉怜脂,她只是恼赵庆吉见了玉怜脂一面就鬼迷心窍的模样。
她怎么就让她进了府!
当初谢滨说玉怜脂失了双亲,无依无靠,甚是可怜,为着和玉怜脂父亲的情谊,硬是要收留她入府。
谢滨再三保证,说玉怜脂乖巧懂事,安分守己,几?番说情,王老太君不胜其烦,就默许了。
原本以?为只是多口人吃饭的事。可谁知道,收进来?的是这么个小?狐媚!
王老太君心中不满,甚至猜忌谢滨是不是不安好心,什么为了旧友情谊只是个幌子,真正目的想?要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从谢砚深身上?谋划些什么。
收留落难孤女收留到床榻上?的事,这京城里一棒子打出一箩筐。
更何况,那些女子虽然?也美貌,可加起来?也抵不过他们府里的这一个,换谁也不能?不忌惮。
当年?谢滨的生母刘氏受过她许多磋磨,刘氏死的时候,谢滨早已晓事,说不准暗中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