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的龙鳞沉香气息,略微霸道,却?无端让她感到心安。
说?来也奇怪,她思虑太重,夜晚一向多梦,但凡有大一点的动静便会?惊醒,但和他共眠,竟极少有做梦的时候。
梦里的黑色暴雨,扭曲面庞,全都如潮水退去?,余下一片安静的空白。
天还未亮,谢砚深就会?起来,之后在演武场练上半个时辰的枪,等他回?来,便到了医官定?下她该喝药的时间。
他会?把她从厚被里抱出来,让婢女为她洗漱之后,看着她用早膳,绝不许她少进哪怕一口,用完膳后,必定?亲手喂她喝药。
一切都弄好了,她会?亲亲他的唇,再慢慢悠悠回?自己?的院子,他则是?上朝去?了。
若是?逢休沐,他在书房处理军务,她便在旁边的罗汉榻上看看账本,或是?翻他书房里外头根本寻不见的兵书古籍,遇上瞧不懂的,他一得了空闲就会?细细说?给她听,用沙盘推演给她看。
他们也会?一起下棋,输家?要被用墨笔画脸,玉怜脂坏主意多,看着要输便装可怜说?头晕,趁他急得要找医官的时候鬼鬼祟祟换他的棋子儿。
谢砚深过目不忘,这点小伎俩自然?瞒不过他,她被发现之后,一个激灵从椅上跳起来就要逃跑,他气得发笑?,三下五除二?便把她捉了回?来。
一番折腾,最后却?还是?心软,由着她耍赖,让她拿笔给他画了个大花脸。
等入了夜,便是?床榻间的难舍难分?,热浪翻滚,蚀骨销魂。
这样的日子,睡得好,喝的药好,身体得到了放松滋补,如何?气色不佳呢。
“嬷嬷,今日来的那位姨太太,可曾打听到什么?”玉怜脂挑着妆台上的青黛,边问,“还有她一起来的儿女。”
上回?寿宴结束在润安堂小坐,高大夫人?和王太夫人?闲聊时提过一嘴。
她只记得王老太君和安平伯夫人?甚是?亲密、那位表姑娘的闺名叫“庆姗”,其余的便不知道什么了,了解得不算深入。
主要还是?安平伯府的存在感不高,来京城这几个月了,她做的事和侯府的这门亲戚没交集,就连谢滨也不曾特意向她提起,故而忽略了。
关?嬷嬷持和田玉梳为她梳理发髻:“派人?去?打听了,只是?时间太短,没打听出太多。”
“现在的安平伯夫人?是?安平伯的续弦,不是?原配,伯夫人?是?晋阳王氏的旁系,和王老太君是?远方堂姊妹,说?是?脾气极好,素来有温雅的名声,膝下一双儿女,表姑娘叫赵庆姗,表少爷叫赵庆吉,表姑娘倒没什么,只是?那表少爷……”
说?着,忍不住皱了皱眉。
玉怜脂一瞥她的神色:“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