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的时间,他与贺一容在一起的时间比贺毅林都多。

贺一容最熟悉的人就是聂祯。

她知道他有多少件一模一样的黑T恤,知道他坐着的时候喜欢把身体重心都放在左边,知道他晚上入睡困难,上学放学的车内才是他最佳补觉时间。

冷不丁的被聂祯斥了一句,贺一容刚刚迸发的同情与怜爱都瞬间泯灭。

又有些委屈,她好心好意想帮他,不领情就算了,那嫌弃的样子又是什么。

贺一容呼吸都变重,手下用力,写的字都要划破纸张。

聂祯听到她小动物喘息一样鼻子哼哼不停,知道她大概是因为被他凶了一句生气。

可他也懒得管她,所有人都喜欢表现出自己的怜悯与善意,好像多一些善意死后就能升天堂了。

根本不管这些莫名其妙的善意是不是会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受够了那种太过明显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