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是暂时的,旧是暂时的,事物是不断向前发展的。”

胳膊被聂祯握住,她再难向前一步。

他在她身后笑出声。

“看来认真学习了,可以用哲学来解释新旧了?”

他的手向下滑,握住她的手腕,再牵着她的手心。

“我老师的思想是哲学不可以解释事物,它只是一门研究事物关系发展方向的学科,只是受时间影响更小,过时的更慢,所以在当下看起来是有智慧的。”

她不打磕绊地说完整句话,说完后自己也恼,这是在做什么。

“你到之前我是要下去弄杯咖啡的,忘记了。”

“你自己随意,阳台上可以看见泰晤士河。”

她东一句西一句的不停,好像这样就可以盖住自己雷打似的心跳。

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地面对重逢,她确实努力这样做了,可为什么被他不轻不重几句话,她就方寸大乱。

贺一容想,一定是困得脑子不清醒了,她需要去做杯咖啡。

她一定可以很自然地、平静地、如自己设想了无数次的那样对待这次重逢。

聂祯突然心软,松开她的手。

“你刚刚叫我上来是想问什么?”

她这才从混沌的脑子里找回一丝清明,背对着聂祯整理好情绪。

再回过身又恢复了刚刚见面时那样的平静。

她语气自然:“上衣脱了。”

“我……”她看见聂祯骤缩的瞳孔,以及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唇。

她虚空点点他的左脸,“看见伤口了,看看身上有没有。”

聂祯摊开手,笑着看她,手已经放在上衣下摆。

“确定吗?我身材更好了,你真的要看?”

贺一容面不改色:“我看过更好的。”

聂祯抓着上衣下摆的手倏的松开,眼神随着脸色一起冷下来。

“看过谁的?”

贺一容手指又在半空中不耐烦的点了两下:“别打岔,快点。”

她终于找回她设想好的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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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祯背着光,上前一步。

轻轻抓住她的手,先是捏了捏才放在嘴边啄吻。

他手心似有薄汗,潮湿的温暖。

他说:“你再不乖我就亲你了。”

并不看她,悄悄话似地说出这句话。

贺一容想反驳,什么乖和不乖的,可被他亲了几下手背,听他低声细语的讲话,就手脚发软,连话也说不出。

他深知她的身体反应,又近一步,坏笑着:“不抓紧时间你哥就要回来了。”

贺一容这才恼羞成怒,猛推他一把。

聂祯没站住,退了两步碰到椅背上。

他手撑着桌子,微弓着腰,额头上都沁出些汗来。

他死死按住贺一容拽着他衣角的手,避着她的眼神,还在耍着嘴上功夫。

“想旧情人了?”

贺一容瞪圆了眼睛就要恼,他弯腰从下往上吻住她。

时间凝在这一瞬。

唇瓣交叠,呼吸相闻,聂祯久久没有动作。

心跳漏了一拍,认命一般闭上眼睛。

爱与欲顷刻崩绳,他难以自持,如以前许多次一样,落得满身狼狈。

含着她的嘴巴念她的名,箍住她的身子。

她眼睫不停抖动,扫在他的颧骨上,终于安静地闭合。

她的手还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角,

他摩挲着她的后颈,含她唇瓣更深。

她的舌尖浅浅伸出来,刚碰到他就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