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你走?那也太便宜你了吧。」

「你把星茴害得那么惨,我都想象不到她是怎么度过这三个月的,你去体验一下,然后告诉我,好吗?」

话落,他看都不看一眼白清雨恐惧的神情,直接叫人将她关进了长廊尽头的大停尸间。

所有暂时无人认领或等待火化的遗体都放在那里。

门开的瞬间,森森寒气逼人。

一架架冰冷的铁床整齐排列,白布仿佛招魂幡。

白清雨是被强行推进去的,铁门关上时,她爆发出撕心裂肺恐惧至极的哭嚎。

「入年哥哥我错了,我愿意磕头给星茴姐道歉,求你放过我吧!」

江入年却不为所动,他只是在想,我第一次被关在这里时,也是这么恐惧的反应吗?

越是这么想着,他就越是心痛自责。

求饶声一路飘进了小停尸间,我不甚在意地听着,轻轻哼起了小曲。

此刻我最重要的,还是照顾陆景和。

拿热水又给他擦了一遍身体,然后是帮他活动腿脚和手指。

我与他十指交扣,帮他活动着指关节。

突地,他的手好像抽动了一下。

我静静瞧着他,停止了动作。

男人的眼睫在疯狂翕动,像是被困在什么地方般拼命挣扎,我只能握紧他的手,轻声道:

「老公,快醒过来吧,你已经昏迷很久很久了。我就在这里陪你。」

骤然,眉目英挺的男人张开了双眼。

这夜下了很大的雨,雷电交加。

江入年做了很久的噩梦,梦见我在殡仪馆是如何被折磨,如何恐惧着找他求救却被掐断最后一丝希望。

忽然他被一阵欢呼声吵醒,辨认了很久,才意识到那是我的欢呼声。

「醒了!我老公终于醒了!老公我们去踏春吧?」

醒了会儿神,他才意识到这话背后的意思,后背立刻攀上一层冷汗。

我的声音好像越来越近了。

直到他的房门被打开,又是一道惊雷闪过,照亮我的身影。

而我身边还有另一个高大的男人,面色惨白,身形略显僵硬。

江入年发出了有生以来最惨绝人寰的叫声,拼了命地往后缩。

我却笑嘻嘻地凑过去,递给他一份文件。

「我老公醒来,你不许再霸占他的位置了,这个你签了吧。」

这是一份离婚协议,还有零星关于财产分配的文件。

江入年疯狂哆嗦着,却还是不愿放开我,眼神还有些挣扎。

我便轻轻抚着小腹,「宝宝,有人打扰我们一家三口,你去惩罚他好不好?」

这下子江入年彻底吓疯了,看都没看就签了文件。

而等他再睁眼时,房里已空无一人。

我和陆景和的遗体消失了,整个殡仪馆都没找到我们。

直到一周之后,首富陆家长子陆景和高调回归,大刀阔斧地整改公司。

并提交了继母毒害他的证据

其实陆景和从未死去,他离奇暴毙是因为中了毒。

在他「死」后继母想彰显自己慈悲,就又是捐款又是大办葬礼,还假惺惺地说要找年轻姑娘给陆景和过喜。

阴差阳错找到了我。

当初我被强行架进房间,原本整个人极度恐惧不安,直到我发现床上的人是陆景和。

而半昏死状态的他也听见了我的声音。

他们给我喂了什么药,我迷迷糊糊地便爬到他身边,自己脱了衣服。

自此,生死一线间,我将他拉了回来,而他免我再受折磨。

我也是那时才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