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从一开始就有。
她本就不该是乖巧的,再黏人的猫咪,伸出的爪子锋利得能挠人出血。
“公馆里有你的衣服,生活用品,书,大提琴……”他一顿,“还有我……你都不要了吗。”
“前面都是东西,可?以拿回来,但最后一个是吗。”
他薄唇一勾,“你说不是就不是。”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神色动容,愿意回去一趟。
这段路是两人最沉默的一次,比第一次她搭他的车,气氛更凝重。
云岁没等到他解释乔思楚是什么?人,他很聪明,解释掉一个乔思楚,后面还有很多乔思楚,与其掐不断不如混淆着办。
公馆院前的灯格外明亮,墙角吊着的小壁灯也努力绽放,与星月较之。
“我的东西不多,拿完我就走了?,不麻烦你再送。”云岁自顾自上楼。
他送的饰物都放那里,包括大提琴,她并不打算带走,收拾的都是自己的生活用品,在衣柜里一番捣鼓,发现自己在他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贴身衣物都在。
连遮阳帽也搁这里。
真像是两人过日子的。
柏言诚在旁边看着,“拿不完的话下次再来。”
“不用。”
她没带行李箱,全部往包里塞,抓到两条蕾丝小内,是他上回说喜欢的白色,边角处似乎有被扯坏的痕迹,本想扔了?,但也不能往他这里扔,想了?想还是先带回去再说。
东西拾掇完,她提包下去,柏言诚要来接被她拒绝了。
“不早了?,吃个饭吧。”他跟在后面下楼。
“……不吃。”
回答格外生硬。
还记仇呢。
“白姨不在,我做的。”柏言诚离她只差一个台阶,“你要是不赏脸的话,我们算不算扯平了?。”
她亲手做的饭菜落了空。
他的也是。
云岁意外他擅自用这种?方式缓解责任,眉间轻蹙,“你会?做饭?”
“留学的时候学的。”他说,“西餐,可?能味道差些。”
他拉起她的腕,主动?带到餐厅,白姨今天不在,只?有他们两人,桌上的一切都是他布置的,严格来说不算烛光晚餐,因?为没有蜡烛,除了?这个其他都弄了?,从摆盘到插花,红酒和香槟,样样弄下来不比她上回的省事。
如果她今日缺席,正中他的话,算扯平了?。
可这样赴约,又算什么?,原谅吗。
柏言诚摁着她的肩膀坐下来,“赏个脸,吃一口?算一口?。”
他挑食厉害,自己厨艺一点不差,冷盘配的西班牙红虾薄,汤饮松露南瓜所烹,偌大的白色瓷盘装盛日本A5和一份火鸡卷。
云岁习惯先?尝汤羹,味道上乘,她大概明白他为什么对食材提不上劲,不仅早已尝遍各地美味,自己也会?烹调一二?,千帆阅尽自然挑剔。
对女人也是如此吗。
她于他而言,算不算一道尚未尽兴的菜肴。
一旁立了?个细高脚花瓶,深绿色的叶子间衬着一朵红艳艳的花。
“本来觉得玫瑰太俗了?,配不上你。”柏言诚指腹托着花瓶,“可?换成其他花,很难表达我的心意。”
云岁没抬手接,皱眉,“你疯了?,你不是过敏吗。”
对花过敏。
对浪漫不过敏。
这玫瑰从厄瓜多尔空运来的,盛满一专机,柏言诚亲自只从里面挑选模样最可人的一朵,留作今晚用。
他要的就是她心惊又克制的反应,干脆不用花瓶兜着,抬手捻起花枝,绅士优雅地递送到她跟前,低声一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