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许久的沉默。

几乎能听见耳边呼呼风声。

她吸了吸鼻子,过度的沙哑掩盖所有情绪,“我自己在挂了,你别来,人多,传染给你不好。”

偏偏就是这么不逢时,她在电话里绞尽脑汁,仔细斟酌婉拒的字句,结果刚出校门转头就看见熟悉的人影。

天色愈发灰青,厉风吹起额角碎发,她仓促地闭了会眼睛,再睁开,确定前方握着手机的男人就是柏言诚。

他停车向来没个章法,哪儿舒服哪儿停哪儿,知道多的是人送证给他扣分。

隔着三五米距离,万般尴尬由风传递,周身冰冷,导致她分不清自己脑子热不热。

柏言诚抬了抬下颚,面无表情,手机微带电波的男音继续说话:“我看你骗我骗得挺好。”

云岁被拉进车里。

柏言诚手很热,气息更热,几乎盖在她脖子上,修长的手指捧着她的下巴,笑意比冬风还凉,“怎么突然不想见我?”

“没有。”她想别过去。

却抵不过他力道,将她摁得更死,唇息对着唇息。

仿佛随时都能在这儿亲得昏天地暗。

即使前方有司机。

云岁答不出来,她没法解释黎珊给她发的照片,那大概率就是个巧合,柏言诚未必会和法女郎做什么。

可是,万一呢。

她不想听到他承认的答案。

她想沉浸在自我编织的梦幻摇篮里,听他温和地讲童话故事。

人非草木中说,宁为他跌破红尘,做个有痛觉的人。

那痛觉可太痛了。

再给她缓缓,缓到能接受他那些风月事,缓到她说服自己,明明刚开始就知道不可能长久。

“我没有不想见你。”她嗓子吞了块棉花,柔软又堵塞,“我只是不想麻烦你,你不是挺忙的吗?”

忙到成天到晚没个音讯,无聊需要排解才想起微信里有她这么个人。

刚好路过就来看看绝对不可能是因为想她才来校门口接人。

普通理由压根骗不过老狐狸。

柏言诚力道轻了些,指腹仍然托着她的面颊,“多编几个理由,我挑个顺耳的信。”

“……”

哪有精力周旋这些,心里话和喉间话都说不出来,云岁只觉脑袋剧烈眩晕,摸不清东南西北,全身跟着软乏无力。

毫无重心,整个人跌向前方。

柔软的身子不带预兆地钻人怀里,抵在胸口间的,是一张红扑扑的脸,耳朵尖都红得像小番茄。

半昏半醒,双眸紧闭,细密而长的睫毛轻微颤抖,她身子哪哪都软,也哪哪都凉,浸过冰水似的。

软玉在怀,柏言诚的火降下三分,“去军区医院。”

明明快昏过去,云岁此时保持唯一的理智:“……我不去。”

他手从她额间落下,“你发烧了。”

“不去。”

“你觉得我在和你商量吗。”

她像个小动物,更深地埋首,好一会儿,慢慢吞吞,“我害怕医院。”

车依旧往医院开去。

快到目的地,柏言诚心神缓缓,看了眼怀里焉巴巴的人,吩咐司机,“回家,叫医生过来。”

第15章

这一路漫长。

长到云岁梦到过去,那是很多年前,刚上高一的时候,她第一次看见柏言诚,星星灯火的小巷,他安然含着根烟蒂,朝一帮欺负她的太妹寥寥扔几个字,还不滚啊?

后来她知道他去南城是为了找家族里一位丢失的堂弟。

再后来,她看见他车牌是北城的。

她花三年时间,终于考上北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