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为自己被注意到这事而欣喜,对方直男本性毫无掩饰,“我过敏。”
“什么……”
“哎呀呀。”王总到底是发过家的老总,眼力见极强,“小宋总对香水过敏,钱漾你坐过去一点。”
到底是不是过敏不重要,重要的是被嫌弃了,钱漾屁股刚挪椅子,对面已经有同公司的艺人偷偷摸摸嘲笑了,她没好气和旁边人换了个位置,旁边的男士摸摸鼻子,“不好意思,我也涂香水了。”
他摸走一圈,拍拍卫沁椅背,“卫沁姐你过去坐吧。”
存在感竭力降到最低的卫沁一愣,下意识:“我才不去。”
避而远之的语气几乎瞬时成为焦点。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抿唇淡笑,“我是说,我也有香水,还是特别容易过敏的那种。”
那男士正要寻找下一个幸运儿的时候,气氛诡异的包间,响起突兀低沉的男声:“是吗。”
灯光照应下,男人面容线条分明精致到无可挑剔,骨节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点了点旁边空出来的位置,视线没看任何人,“过来看看。”
语气寡淡生疏,没有让任何人听出异端,只以为他不信邪,想看看卫沁的香水味是否真的,特别容易过敏。
大佬发话,王总立马使眼色,众人注意力投落,卫沁骑虎难下,最终佯装若无其事地过去入座,没像其他人一样见到宋淮跟见了乞丐见佛似的求拜,刻意挪挪椅子,拉远两人的距离。
她没撒谎,她今天也用了香水,没准比钱漾的更浓郁。
但她坐下后,宋淮的嗅觉好像失灵了,熟视无睹,对她同样漠然忽视,卫沁的紧张和不安感渐渐放松,熬了这么久,精神心理受尽折磨,她真的饿了,夹两口菜吃。
钱漾看好的位置被抢走了,心里不知把卫沁骂过多少遍,偏偏王总和宋淮一直谈事,她插不上话,而卫沁白瞎那么好的位置,坐宋总旁边竟然只知道吃东西。
好不容易等谈话间隙,钱漾逮到献殷勤的机会,“宋总,您怎么不吃菜,是这里的菜不合您口味吗?要不要尝尝这道……”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宋淮清清淡淡“嗯”了声。
一句客气话,想不到他真的应下来,钱漾下不来台,干笑道,“那宋总,我敬您一杯酒吧。”
按照酒桌礼仪真敬酒也得从王总开始,钱漾显然被捧惯了,忘记先后顺序不说,也忽略自己刚才被无视的事实,端起酒杯后,看宋淮无动于衷,尴尬得双手发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卫沁夹在两人之间专心吃菜,抬手的动作给了钱漾启发,一顺手将半杯白酒直接抖落到她跟前。
乍然凉意浸透胸口,卫沁下意识捂住,瞠目瞪着罪魁祸首,钱漾装得一手无辜,“不好意思,手抖了下,你没事吧。”
旁边人递来纸巾,钱漾也没帮忙递过来下擦擦,这杯酒洒得正是时候,解决她燃眉之急,也能让卫沁出糗。
酒水浸得不太多,乍然的寒意让卫沁禁不住打了两个喷嚏,轻轻捂着泛红的鼻尖,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她就想安静吃个饭,招谁惹谁了。
旁边的宋淮突然问:“冷不冷。”
“……我吗?”她过一会儿反应过来,“还好。”
“温度调高一点。”宋淮对服务生吩咐。
酒店的室温调至的都是最舒适的温度,调高的话其他人难免会觉得热,饭局到中途,额头流汗的人后知后觉发现,这位宋总,好像对过气的歌手一直都有关照。
结束之后,在另一桌吃饭的助理小牧手拿外套,陪卫沁去趟洗手间。
看到卫沁衣服上的痕迹,小牧见怪不惊,二十岁的女孩子婆婆妈妈地念叨:“我都让沁沁姐你小心点了,看吧,又来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