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跟前,抬了下手势,旁边的保镖立马恭恭敬敬递上一张金卡,“这是改口费。”
不给云岁推脱的机会,她拿起儿媳妇的手,郑重其事放上去,“里面装的是言诚小时候的压岁钱,一直放在这张卡里,也算给你们的特别纪念。”
柏言诚问:“还有这事吗。”
“嗯,你哥以前不是说过,让你把钱攒攒,留个好数字以后娶媳妇用。”
这卡里原先有个小千万,孙若文自己添了点,凑成三三四四的好兆头。
柏默去世后,年纪不大的柏言诚,潜意识里有在刻意遗忘他们的事情,这些细枝末节,经过提醒才略有印象。
柏默以前还说过很多话,兄弟两个做过很多事情,拥有那么多的美好回忆。
可如果再没人提起,他就真的被人遗忘了,家人一旦不记得的话,他这个人,这个名字,仿佛从未在世界上存在过。
临走之前,孙若文停顿迟疑,“这次的音乐会……很感谢你们。”
她是对云岁说的。
她过来自然知道林樱的演奏会最主要的曲目就是她大儿子作的曲子。
她由衷地感激她们,让柏默有一个重新让人铭记的机会。
看着孙若文孤然离去的背影,云岁如鲠在喉,没看错的话孙若文走的时候眼角泛着湿润,在人来人往的过道不得不平复心境保持姿态,习以为常的动作足以见得这几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习惯了伪装。
她不了解孙若文在柏家是怎样的地位,只通过柏霖和柏默的事情大概猜测,也许只是表面风光,内里未必自在,在柏家,追求自由的何止他们兄弟两个。
“你母亲……”说到一半,云岁改口,“咱妈她是不是对大哥的事情一直愧疚。”
“你觉得呢。”
“我也不知道……她今天既然来听音乐会,应该是想大哥了。”
柏言诚不予置评。
照云岁的说法,他们每个人都是愧疚的,甚至柏霖在入狱和家人见最后一面之前也提到过大哥,可是呢,当初的事情谁都不是清白无辜,谁都要担一份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