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桂馨姨说过,是你们爷爷建了给一个外家的表亲住的。”
“呵。”许照怡冷笑:“什么亲?掩人耳目罢了,那就是他的私生女!”
“她是你爷爷的私生女?”张优尔皱眉,思索着这其中的关系:“这么说,那她就是你们的……”
“血缘上,算是姑姑。”许照怡接话道:“不过我也从没见过,我七岁才到了这个家,那时她早不在了。”
说到这,她抽了抽唇角,扯出一个扭曲的微笑:“不过,这地方的作用可不止是给她住。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许家有个祖传的恶趣味?”
张优尔回忆了一下,想起许照怡曾说过的话。
恶趣味。乱伦。
她猛地心头一跳,直直看过去。而许照怡也正和她眼神相触,在彼此眼中都找到了答案。
“我说了,父女,兄妹,公媳……可都不是胡诌的哦。”许照怡笑得恶劣。
父女。兄妹。
“所以,那个私生女,和你们父亲,还有你们爷爷……”张优尔说不下去了,也不敢再深想,而抬眼再看这座小楼时,心底只觉不寒而栗。
只不过她有些疑惑,若真是如此,连在许家资历最长的桂馨姨都不清楚的事,许照怡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许照怡眼底沉沉:“都是我妈告诉我的。”
“我妈以前是老东西的情妇,后来被送去了精神病院,老东西说她疯了,不许我见她。”
“……但我偷偷去看过她,她认出了我,抓着我反反复复念叨这些秘辛,我那时只当她是神志不清讲疯话呢。”许照怡垂眸,掩去复杂撕裂的情绪,自嘲道:“直到后来我也进了精神病院,才想明白,其实哪有什么所谓的疯女人,不过是活得太清醒,又太痛苦。”
张优尔不语。
许照怡也很快从低沉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冷不丁道:“啊,还有件事我想你也有必要知道。”
“什么?”
“许慎和许??,不是一个妈生的。”
张优尔皱眉:“可你爸不是只有过一任妻子吗?他们两兄弟应该都是――”
“当年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我敢肯定,许慎绝不是那女人生的。”
许照怡口中的“那女人”指的就是许书瀚已过世的妻子,张优尔名义上的婆婆,她只在许家的相簿里见过,看上去是个温和内敛的女性。
“你知道我和许慎曾经遭遇过一场大火吧?”许照怡问她。
“嗯。”张优尔点头:“我在网上看到过新闻,说是你们去贫困山区的学校做公益……”
“狗屁公益!”许照怡一脸晦气道:“倒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他哪里是去做什么公益?分明就是去抓我们的!要不是因为他我跟纷音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张优尔意识到她骂的是许慎,凝神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许照怡红了眼眶,下意识地摸了摸右肩,衣料覆盖之下,那里有着大片的烧伤疤痕:“那时我跟纷音的事被家里发现,他们要把我们分开,我就和纷音一起逃跑了。”
其中的具体过程,要比她口中的寥寥几语要更混乱更狼狈。但那是许照怡自出生到现在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
她们逃到了偏僻的乡村,祝纷音在当地的一所学校当美术老师,许照怡就在食堂帮忙。她们住在学校里的一间狭小宿舍里,生活一下子从纸醉金迷变得窘迫粗糙,可她们每一天都很快乐。
可惜好景不长,许慎就找到了她们。他那时充当着许书瀚的走狗,带了保镖要把人抓回去。一番挣扎纠缠中,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就起了大火。
两个女孩趁乱逃跑,却又被火势堵住了去路,燃烧的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