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玟也随着他的话想到了当时惊险的情境,自觉理亏,心中怒气一瘪,小声道。
“下次不会了。”
沈修慈神色稍微一缓,接着语气一转,眼神又变得冷硬道。
“至于你所说的仙凡有别,那不是问题。你夫君既然是仙域人士,就有仙籍,他叫什么?现在又在何处?你若还想得到他的庇护,我可以帮你。”
朝玟招架不住他突然的热心,连忙拒绝道:“不、不必了,多谢君上的美意,我如今一个人逍遥自在得很,无意再和他有任何牵扯。”
“可你和他仍是夫妻。”沈修慈不知为何,很执着于这一点,最后两个字的咬音格外的重。
“既然是夫妻,理当相互扶持,没有分开的道理。”
“更何况你和他,还是立誓结契,经过合籍的夫妻,此生要同心永结,生死相依。”
他质问:“这些誓言,你都忘了?”
朝玟总感觉沈修慈意有所指,倍感压力。
她并没有忘记,可此时倒也假戏真做,觉得沈修慈质问的是她和她口中的假夫君,说的并不是自己,仍然理直气壮道:“誓言又怎么样?我和他本就是带着目的成亲的,并非两情相悦,既不是靠感情维系的婚姻,如此分开,各得其所,岂不是对我们两个都好?”
是啊,对两个都好。
可是既然分开,为什么又要留下一道同心印,叫人百思不解?
沈修慈缓缓合上双眼,深深吸气,再度睁开时,似乎突然就厌倦了和朝玟你一言我一语,不痒不痛的周旋。
他直接问:“那他是谁?”
“总不至于分开后,连姓名都说不出口。”
朝玟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个正儿八经的人名来,故计重施反问道:“和你有关系吗?”
沈修慈沉沉的看她几秒,突然抓起朝玟的手。
“你干嘛呀?”
朝玟正惊骇于他突如其来过激的动作,下一秒,就被半透明的红绳缠住,和他的手紧紧相贴。
红线缠紧,一圈又一圈,朝玟的手掌被迫的伸直打开,两只手错位相对,朝玟只要放松,手指就要嵌进他的掌缝,和他十指相扣。
朝玟大脑宕机,拼命抻直手指。
妈呀,这东西不是不认得她吗?怎么突然又能够缠住她了!
朝玟发现越是挣扎,它就越缠越紧,就在手腕被勒到泛白的时候,突然之间,红绳就如同泄气一般,松松垮垮的散开了。
朝玟也在红绳散开的瞬间,把手藏到腰侧,紧紧的捂住,不让他再得逞。
整个人飞速的挪开,右半边的身体贴紧船舱的墙壁,恨不得就此挪到岸上去。
红绳散落一地,又从沈修慈的衣襟前卷出那一根漆黑的邪骨,焦躁的来回刮蹭抚摸,又陡然调转,在朝玟和邪骨之间,来回的绕圈,像是感到疑惑,最后完全丧失了对朝玟的兴趣,攀附着那根骨头不撒手。
沈修慈定定的看着朝玟半晌,卷起袖口,将那根摸不着头脑,看上去有点傻愣愣的红绳收了回去。
朝玟缩着手,很轻的啧了一声,没让他察觉。
又是旁敲侧击的试探,又是直接用合籍红绳来探查她。
朝玟觉得,他应该心中有数了。
若是心里没有十足的把握,肯定不会这么突兀的来试探她。
朝玟庆幸,还好两枚同心印之间没有反应,他并没有一个充足的理由直接确认朝玟就是他妻子的身份。
于是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底,仗着沈修慈并没有证据,也没有把话给挑破,朝玟选择了装聋作哑,依旧坚持着嘴硬的态度。
她不满地揉着手腕,抱怨道:“你这东西,难道是坏了吗?怎么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