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故作宽容道。
“不如拟一张诏书, 乖乖退位, 念在你是序昼唯一的徒弟的份上,说不定我还能留你一条命。”
沈修慈依旧眼神无波。
他仿佛置身事外般, 对白昊说。
沈修慈依旧眼神无波,仿佛置身事外:“被欲望支配的人,终将被欲望拖入深渊。你若一心为己,即便成了一域之主,也未必有人服你。”
“别人服不服我,与我有何干系?”白昊丝毫不关心道:“只要取代了你,自然会有人为我马首是瞻,若是不服,我便令他畏惧,看谁敢不服。”
“况且,那都是你死以后的事了。”
他猛一挥袖,远处天兵得令,立即布阵。
天上杀阵尽显杀机,地上重重包围,远处还有修为高深的大能催动法器,伺机给予致命一击。
白昊冷笑道:“有功夫操心以后,不如想想眼前该怎么办。你以为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他飞身上空,站在不远处,神色悲悯:“用我白昊山做你的坟场,算我便宜你了。”
昆仑众人被逼到一起,围成一圈,将沈修慈护在中间。
天上杀阵布好,他们立刻结阵,十几人双手结印,推向天空,与半空落下的杀意罡风对峙。
一人大喊:“保护好君上!万不可让这老贼得逞!”
“白昊!你这是弑君!若让仙域得知,必被千万人唾骂!你想让整座白昊山背负弑君篡位的骂名吗?”
“何须再与他啰嗦?!这老畜生连脸都不要了,怎会在乎这些?”
沈修慈对昆仑众人道:“多谢诸位。”
“白昊要杀的是我,诸位与我同来,却无辜被我连累,不该与我一同受此劫难。”
“君上何出此言?我等都是昆仑殿的人,您有难便是我们有难,他要杀您,便是要杀我们!我们就算是死,也不能让此贼得逞!”
白昊狂笑道:“何必互相谦让?你们我通通要杀,一个都跑不掉。”
沈修慈道:“只怕你做不到。”
他伸手,地上那柄被白昊掷入地中的剑身震动起来,径直拔出,飞入他手中。
那剑看似华丽,剑刃却粗糙不堪,中看不中用。若真用在战场上,恐怕挥不了两下就会碎成废铁。
白昊见他此番动作,问:“你为何不拔剑?”
沈修慈淡然道:“我拔剑只为我的道,从来只杀魔物,不向同族。”
白昊挑眉道:“这种时候了还坚守什么道心,真是可笑。”
无论他说什么讥讽的话,沈修慈不为所动。
白昊轻蔑的看向他手中那柄他随意变出的剑。
“你想救他们,就凭这把破铜烂铁?”
沈修慈淡淡说出两字:“够了。”
他竖起剑柄,双指并起,缓缓擦拭剑锋。
指尖所过之处,剑身逐渐明亮犀利,待到指尖移至剑尖,那柄平凡无奇的剑已通体流光,宛如一把非凡的宝剑。
白昊眼眸一沉,如阴狠的鹰隼。
他挥了挥手,地上包围的天兵如得指令,握紧武器,如亮出利爪的豺狼般一拥而上。
天上的杀阵也更加凶险,如万斤巨石压下,令抬手抵挡的昆仑众人纷纷弯腰。
修为稍弱者支撑不住,瞬间喷出一口鲜血。
沈修慈衣摆无风自动,文武袖长的那一边飘动起来。他向前一步,手腕翻转,干脆利落地挥剑。
一道,两道。
纵横交错的金光从剑锋划出,平和地荡开。
金光所过之处,无论是天上压下的杀招,还是周围挥刃的天兵,全都如时间静止般停滞。
天地霎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