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慈直言:“既然无意,便该拒绝。”
朝玟果断起身:“也罢,我这就找他去说清楚。”
沈修慈却叫住她。
“他既然未曾挑明,你又何必亲自去解释,平白让他心伤。”
沈修慈继续说道:“今后避而不见便是。”
朝玟觉得有道理,已经离开椅子,又坐了回去。
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
“不行,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叫我以后怎么面对他呢?还是去跟他说清楚吧。”
沈修慈反问:“他从未明确表露,你打算如何开口?”
朝玟顿时语塞,愣在当场,又坐回了椅子上,苦恼扶额。
沈修慈提议:“如果你实在想要和他说明白,不如让我去替你开口。”
朝玟疑惑地看向他:“那你打算怎么跟他说?”
沈修慈淡然回答:“就说,你我是夫妻,叫他不要再心存妄想。”
“不行不行,你这也太直接了,而且他不知道我有夫君的。”
沈修慈冷笑:“他现在知道不就行了。”
朝玟摇头:“不行,你说不妥,我说也不妥,都不妥。”
朝玟站起身来,正准备走向门外,却恰巧与小二撞了个正着。
他手中拿着的,正是朝玟刚才送出去的钱袋。
朝玟问:“你还没给他吗?”
“庭岚公子说,他不要,让我再转还给姑娘你。”
“他为什么不要啊?”
“他说,他与姑娘相识,姑娘帮了他许多,过往的已然足够了,今日姑娘既然有人相陪,还望姑娘珍重,不要再喝闷酒。”
小二传完话,便转身离开。
朝玟默默坐回椅子上。
沈修慈轻声问:“觉得伤心?”
朝玟摇摇头。
“我只是没想到,我们在这争执这么久,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是吗,应该只是认清现实了而已。
沈修慈想到上楼前,那人投来探究的眼神,以及拨弦时,略微颤抖的手,沉声道。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也知道这个道理。”
朝玟并未看见沈修慈看到的那些,叹气一声:“看来,以后应当不会再和他见面了。”
沈修慈:“这样也好。”
朝玟:“什么也好?”
沈修慈:“免得你听见他弹琴,又要喝闷酒。”
朝玟轻笑,指正他道:“你说反了,我分明是先想喝酒,才想要听人弹琴的。”
“你之前不是说,你喝酒是因为喜欢吗?”沈修慈追问:“那为何那人会说,你喝酒是因为心情不畅?”
朝玟:“……谁还没点烦心事了。”
她举杯痛饮,是因为总是梦到过去,她想要一醉方休,将那些过往的回忆一并淹没。
加上对未来的迷茫,不知何去何从,酒就成了她暂时的避风港。
天下之大,独有她没有家。
……
菜一道一道被端上来,香气四溢。
沈修慈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朝玟也饿得不行,没空说话,埋头干饭。
待朝玟吃得差不多,沈修慈突然打破了沉默,淡淡地对她说:“今后若再饮酒,我陪你。”
“你陪我?”朝玟不信的反问。
她笑问道:“你怎么陪我?”
毕竟,他明天就走了,什么时候能再见,还是未知数。
他坚定道:“同心印为引,你叫我,我就来。”
朝玟身体后仰:“……你该不会是想要重新和我结血契吧?”
沈修慈目光真挚:“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