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外的话,接下来这两三年并州百姓过的肯定比之前还苦。
“虽然不知道荀氏哪儿来的金银粮草,但是看太原上党两郡的情况,他们绝对不缺钱。”张燕看他不再哈哈哈傻笑,心中烦躁稍减,“前几个月春耕所有流民和被他们清剿的贼匪都被安排去耕种,这些日子农活不忙,空下来的人便去修缮城墙官道。所有人都靠劳力讨生活,因为干活就有饭吃,所以流民和贼匪全都安安分分的干活,连逃跑的都没几个。”
不光没有逃跑的,还有特意跑过去找活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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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瓒抱着胳膊,不太理解,“法子是好法子,但也不至于连逃跑的都没有吧?”
用让流民干活换取粮食来替代这接开仓放粮救济百姓的法子古来有之,春秋时期齐国遭遇饥荒,晏子提议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同时齐景公想修宫殿,晏子便招募灾民来修建宫殿,一直拖延到饥荒结束才让宫殿完工,如此成功让灾民度过饥荒。
如果都是衣食无着的灾民流民,这法子的确能稳住他们,但是并州贼比民多,那些贼匪也都老老实实没别的想法?
张燕揉揉抽痛的额头,“目前来看,的确都老实的很。”
所有人都和军中差不多分成部曲屯队什伍,各队伍每旬分开休息,休息日的队伍进行任务统计,干的好的有奖赏。
赏赐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可能是一身新衣裳,也可能是两斤肉,但是架不住能获得赏赐的队伍能达到半数,所以所有人都干劲儿十足。
绝大部分贼匪在当贼之前都是百姓,那部分人不会生乱闹事,还有极小一部分贼匪是生来就不安分的,荀家那小子对这部分人另有安排。
生来不安分是吧?那当兵去。
流民百姓到并州后是恢复原业还是种田由他们自己决定,贼匪是被抓来的俘虏,没有流民百姓那么自由,不管是主动落草还是被动落草都得强制耕种三年。
如果表现的好,期间没有出任何幺蛾子,那就减为一年。
一年后是继续种地还是从军还是干别的由他们自己选。
先不说开荒的地界儿放眼望去杳无人烟想跑都没地儿跑,那周围驻扎的全是精锐兵丁,敢闹事儿的已经被杀过一轮,留下的都是被吓破胆子的家伙,他们敢闹事儿才怪。
种田没前途当兵有,想衣锦还乡人家留了路子,只要老老实实干一年就有征战沙场的机会,并州那么多胡人肯定不可能一年全打完。
再说了,这年头能安生过日子正常人谁愿意当兵啊?
“脑子还怪好使。”公孙瓒嘀咕了一句,然后又问道,“这些都是那个小家伙的主意?不是荀慈明或者其他荀氏子搞出来的?”
“太原开始开荒的时候荀氏其他人还在冀州,主意是谁出的不好说,反正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个小的在跑。”张燕神情复杂,“还有,袁本初不是派麹义护送荀氏族人去并州吗?他们把沿途的黑山各部全带走了。”
公孙瓒:……
“那这的确怪愁人的。”
张燕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真的听不出重点还是装听不懂,“沿途十几万人,就算并州有地方安置这十几万人,如今春耕已过还未到秋收,他们哪儿来的粮食喂这十几万张嘴?”
公孙瓒掏掏耳朵,“荀慈明去并州的时候朝廷给的赏赐不少,临走之前吕布还找出了董卓藏宝之地,以吕奉先的性子上报之前肯定先搜刮一番,再养个十几万人不成问题。”
十几万张嘴的确很吓人,但是也不看看董卓之前在洛阳搜刮成什么样子。是个有钱人都能被他扒拉出罪名夺取家产,洛阳城中有钱人何其多,老贼几乎搜刮了半座城的财富,并州的消耗对他们而言是掏空家底,对荀氏而言可能甚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