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都气笑了,堂堂丞相府的庶女,居然毫无教养可言。
他怒气冲冲的一脚踢开门,又重新点上喜烛,发现本应该坐着等自己的新婚妻子,此时睡得正香。
白菜:也不能怪她啊,大清八早的就开始折腾,饭也不给吃,又忙了一天,她早就累瘫了好吗?
裴清坐在喜床上看着自己新娶的妻子,满头的乌发柔顺顺滑,随意的扑在大红色的喜床上,脸白如玉,睫毛浓密纤长,在喜烛的照影下留下一排阴影,小巧可爱的鼻翼,双唇粉嫩,引人遐想,想要品尝一番是何味道。白皙修长的天鹅颈在大红色喜被的映衬下,更显娇艳。
裴清抿了抿了嘴角,鼻翼间好似闻到一种香味儿,像是香料,又好像是花香。
想低头仔细嗅嗅,却猛然间惊醒,起身颇有些狼狈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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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
桃子和嬷嬷来起身伺候主子起床,因为要去敬茶。
一身桃粉色齐胸襦裙,外衫罩了一层轻纱,桃子又给挽了一个飞仙髻,鬓间插着一只镶嵌红宝石流苏簪。
白菜没等裴清,独自一人便去了前院请安。
王氏,一个乡下妇人,裴清爹死的早,王氏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又见儿子读书脑子够用,于是把家里唯一的房子田地都卖了,省吃俭用的供孩子读书。
王氏是个能吃苦的,刷盘子洗碗,大冬天给雇主洗衣,挑大粪,什么活儿都做,只为了多挣几个铜板。
好在王氏终于熬出了头,裴清也是个有出息的,考了个状元回来。
王氏一朝得势,人就飘了。
毕竟曾经低入尘埃的人,猛地一下站在了大多数人的前头,不飘才不正常。
而且在裴清娶亲前,家里就买了好几个丫鬟小厮,但是这几个丫鬟小厮命不好,时常受她磋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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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菜去到前厅的时候,王氏已经等候多时了。
在她看来,儿子如今已是状元郎,哪怕娶个公主也是可行的。
如今却娶了丞相府的千金,若是嫡出还好,结果嫁过来一个庶出。
她虽是乡下妇人,可也知道庶出不金贵。
在她眼里,庶出跟下人是一个等级,没什么区别。
王氏内心不喜,但事已成定局,她也改变不了什么,现在她就擎等着要给新媳妇立立他们裴府的规矩。
所以一清早,她便早早的就坐在主位上等着新媳妇来敬茶。
她也不想想,若真是想磋磨白菜,只需要让她在外面等候即可,还巴巴的早起,就为了给新媳妇立威,也不知是她等白菜,还是白菜等她。
嬷嬷扶着白菜跨过门槛,桃子先一步把座椅上的垫子铺在了地上,然后又端起丫鬟手中的茶递给白菜。
白菜顺势跪在垫子上,双手恭敬的举过头顶,“请母亲喝茶。”
王氏巍然不动。
白菜心里清楚,却没吭气,“请母亲喝茶。”
王氏这才撩起眼皮子看了跪着的白菜,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婆母呢,竟让我等了这么久,出去跪着吧,想想自己错在哪儿了。”
白菜低头笑了,在抬头时,双手一松,茶杯顺势而落,‘啪’
王氏一看,顿时不乐意了,心口窝的火气,怎么也憋不住,“白氏,你什么意思?”
桃子也吓的大气不敢喘,白菜伸出柔嫩的手掌,桃子顺势把她扶了起来,“什么意思?儿媳还想问问,母亲是什么意思呢?新婚第一天就迫不及待的想给儿媳立规矩了?”
白菜冷哼一声,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儿媳出自丞相府,母亲不能这么明晃晃的打儿媳的脸吧?”
白菜